紀慕人僅憑一根短枝,就在一瞬間斬下十人腦袋。
“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大胡子武神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不可能啊。”執扇武神臉色鐵青,喉間吞咽:“他要有這般實力,那一次就不會灰飛煙滅他到底是不是扶櫻??”
江滅離幾個武神不遠,聽見他們談話,眼神閃過一絲驚異,他仔細琢磨,將紀慕人從頭至尾瞧了一遍:“扶櫻”
“美人即說自己是花妖,總不會與我賭氣,連這幾個神官都要救吧?”江滅笑著,又對巡衛發號施令。
幾個神官后背一陣冷汗,求救般看著紀慕人,正要說話,卻聽紀慕人道:“等等。”
他的聲音冷若寒霜,凍得巡衛揮動的手真真僵在半空。
紀慕人走向幾個神官,幾個神官松了口氣,他們知道扶櫻是一定會救他們的。
紀慕人在大胡子面前蹲下身,大胡子只覺一股極具沖擊的邪氣撲面而來,令他汗毛倒豎,血液凝滯。
紀慕人沒有看他,只是伸手從他懷里掏出一張金令。
身邊幾個武神倒吸一口涼氣。
這金令是天官傳令所用,實際上就是一張金箔,只要一道術方能破解,金箔之上就會顯示所傳之令,但扶櫻也是天官,他嘴唇微動,那金箔就慢慢浮現金光,兩行金文浮現。
“傳天君令,至萬妖谷尋找黑珠,得珠立回,如遇扶櫻,馬上回稟。”
看到這,紀慕人面上都沒有什么變化,直到看到最后幾個字——繼續監視閻君,如有異動,立殺之。
紀慕人眼睫一顫,手指不自覺動了動,他抬起頭,將金箔捻碎,揚手散了,金粉閃爍在幾個武神頭上,他們誰也不敢抬頭看紀慕人,所以也沒瞧見紀慕人朝紅衣巡衛做了個“請”的手勢。
紅衣巡衛有點懵,他們回頭看了看滿臉貪慕的江滅,見他沒發話,幾個紅衣巡衛抬手,快而有力地斬下武神頭顱。
紀慕人嘴角輕翹。
江滅卻一心迫不及待想將紀慕人吸食干凈,在此之前,要消耗紀慕人的體力,于是他再一抬手,放大聲量道:“所有人聽令——”
這一聲吼叫,威力震天,連哭泣的人都止住哭聲,四周忽然靜如黑潭,不聞一聲。
那頭打斗的幾個也停了下來,牡丹擋著芍藥的劍,心慌地回頭看,游桑手握彎刀,只瞧著紀慕人背影。
江滅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對紀慕人挑眉道:“要辛苦美人了。”
隨即,江滅威脅般高喊:“要是一劍不死,我便要了你們的命。”
在場所有紅衣巡衛驚嚇之后勢焰高漲,高高抬起手臂,一柄柄銀劍如月晃眼,望不到邊的巡衛齊齊揮動手臂,牡丹與彩兒傻傻站在原地,冥鳳跪坐在地上,抬手擋在淵鯉眼前。
紀慕人眸中映著成千上萬的銀光,他好似瞧見百年前,那面向自己的千萬劍影。
血紅色的眼眸一轉,紀慕人手中的花枝起了反應,轉瞬間,化成一柄血色長劍,奈河劍此番異常活躍,紀慕人輕抬手腕,劍柄處原本生著櫻花,此刻,從櫻花間隙中猛地擠出幾朵飽滿紅艷的薔薇。
那薔薇長出綠藤,順著攀上紀慕人手臂,薔薇花一直開到他的脖頸,紀慕人白皙的咽喉處化出一道紅色筋脈,半張臉竟映出幾朵花來,他抬頭望著汪洋一般的紅衣,眸中一股戾氣咆哮著涌向劍身,與血紅色那奈河劍糾纏,劍身頃刻融為黑紅。
江滅張著嘴,驚嘆這一番變化,他的驚訝轉為更加強烈的欲望,他一揮手,又狂又瘋喊道:“給我殺——”
就在千萬銀劍齊齊揮下之時,
奈河劍的劍氣狂嘯而過,以驚天駭浪之勢掃蕩過境,整個萬妖谷有片刻寧靜的可怖。
好像什么都靜止了似的。
游桑意識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