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場地好生漂亮!”
呂西翎聽了半天也沒聽到自己的名字,頓時冷嗤,心想元瀅瀅難道不知道,這場地布置還有他的功勞嗎。
呂皇商輕拍他的肩膀,問他怎么臉色不對勁。呂西翎冷聲道:“你回頭看看。”
呂皇商微瞇起眼睛,才看清楚是元瀅瀅,忙揮手道:“是瀅瀅。待會兒事情完了,我們?nèi)ゴ騻€招呼,陪她用膳。”
呂西翎嘴巴一撇:“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去。她喊的是你,可不是我。”
呂皇商面帶笑意,心想?yún)挝黥岷螘r變得如此小心眼,這可不好,便附和道:“言之有理。瀅瀅沒邀你,就我一個人去罷。”
呂皇商抬腳便走,竟是要把呂西翎留在原地。眼看他走遠,呂西翎xiong中煩悶更甚,覺得元瀅瀅可氣,他爹也是非不分。在此等情況下,他爹不應(yīng)當有所表示,堅定地站在他一側(cè)冷落元瀅瀅嗎,怎么立刻就傾向了她。
呂西翎眼看呂皇商沒有回頭的打算,便追了上去,心想他只是好奇呂皇商要同元瀅瀅說些什么話。
唐士程見元瀅瀅剛才還委屈的眼圈發(fā)紅,這會兒面露笑意,感慨女子真是奇怪,情緒似潮水一般來的快去的也快。
呂皇商抬手敲門,是唐士程開的門,他心中疑惑唐士程的身份,面上卻未表露分毫,略一點頭示意,朝里望道:“瀅瀅。”
元瀅瀅忙喚伯父,聽呂皇商問她可是特意前來看宴會布置,便點頭承認。呂皇商說道遠遠地瞧著看不出意思,需得走近了看。元瀅瀅剛遭一場算計,現(xiàn)在宛如驚弓之鳥,行事變得猶豫:“不是說閑雜人等不許靠近,我若走近了看,會給伯父惹上麻煩罷。”
呂皇商面露詫異,因當著唐士程的面不好追問,安慰道:“怎么會。你是我特意請來的客人,是幫我看看可還有需要完善的地方。旁人若是提出質(zhì)疑,我來回他,你不用怕。”
元瀅瀅才放心,隨著呂皇商下樓。
呂西翎依偎在門旁,高大的身影儼然門神一般將大門堵的嚴嚴實實。要出門去必須經(jīng)過他,元瀅瀅忽視不得,便喚道:“西翎。”
呂西翎未張開嘴巴,只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哼聲。他眼睛隨意一瞟,瞧見了元瀅瀅眼圈周圍有未曾褪去的緋紅,非是尋常的胭脂色,倒像是哭過了。
呂西翎故意做出的冷漠姿態(tài)當即維持不住,低聲問道發(fā)生了何事。元瀅瀅下意識地看向唐士程,讓呂西翎誤會因為有外人在,她不方便說。呂西翎把元瀅瀅拉到身后,面帶戒備。
呂皇商笑呵呵道,他雖是宴會籌辦人,帶一人參觀尚可,再多一人恐怕會招人非議。唐士程聽出趕客的意思,見元瀅瀅同他們熟悉,仍舊問了一句:“你要我走還是留?”
元瀅瀅此刻更想和呂氏父子二人待在一起,便道:“你走罷。”
她回的干脆利落,像是過河拆橋之人,唐士程聽了卻不驚訝,只是稍有失落。他不是不識趣的人,輕輕頷首,不多言語便離去了。
元瀅瀅蹙眉細想,自己做的過分嗎——唐士程不計前嫌,當著眾人的面幫了她,她卻趕他離開。
如此看來,似乎是……有一點點過分。
元瀅瀅匆匆追去。
唐士程停下腳步,神色稍冷,問道她還有何事。元瀅瀅回道:“今日,多謝。”
她拉起唐士程的手臂,把微涼的物件塞到他掌心。唐士程手指收攏,抬起一看,竟是一枚黃澄澄的柿子。元瀅瀅柔聲道:“以前是我看錯了,你是個十成十的好人。多虧有你,我才能清白。這是謝禮。”
唐士程稍收緊力氣,感覺到柿子的柔軟,不解道:“你送我軟柿?為何不是脆柿,還只送了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