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瀅瀅當(dāng)然不懂。只是和遲敘做過幾年夫妻,整天聽顏風(fēng)柳風(fēng),自然就記在心中,此刻抬出來堵客人的口。
她將怒火發(fā)泄在客人身上,直將客人說的臉色臊紅,忙丟下足夠銀錢走掉。
遲敘收起銅板,朝元瀅瀅作揖道謝:“多謝姑娘。”
元瀅瀅做冷淡狀:“不必。”
看著人群都被雜耍班子吸引而去,想必不會有人再來寫字。遲敘把桌子板凳收好,從巷子中推出二輪木板車來。元瀅瀅才知曉他是如何把這些東西運過來的。
在去看雜耍和跟隨遲敘之間,元瀅瀅稍做猶豫,最終選了后者。她亦步亦趨地跟在遲敘身后,以為做的隱蔽,殊不知一開始就被遲敘察覺了。遲敘本以為二人順道。但他住的偏僻,像元瀅瀅這種衣著秀麗的女子定然不會住在偏僻的小巷子中,遲敘才知元瀅瀅是在跟著他。
他心中并不擔(dān)心元瀅瀅存了惡意。他身為男子,又一貧如洗,身上根本沒有元瀅瀅可以圖謀的東西。遲敘走進(jìn)巷子深處,雪白月光映照在地面,他停在一扇紅漆剝落的木門前面,拿出鑰匙卻未開門,側(cè)身問道:“我已到家,姑娘還要再跟嗎。”
元瀅瀅絕不承認(rèn)是尾隨遲敘歸家,便嘴硬道:“誰跟著你了,我是要往里面去。”
見她往巷子更深處走去,遲敘皺眉,腳步匆匆追上,扯住元瀅瀅的衣袖,輕聲道:“別往里面走。”
里面越發(fā)狹窄黑暗,從陰暗中走出一男子,酒氣熏熏,衣襟半敞,看到元瀅瀅目露精光,喃喃道:“好生美貌,你是新來的?讓我摸摸臉蛋。”
說著,他便向元瀅瀅走近。元瀅瀅吃了一驚,竟嚇得呆愣無法動彈。遲敘走到她身前擋住,聲音冷寒:“沒喝醉就別裝了。”
男子搖搖晃晃的身形頓時站穩(wěn),對遲敘訕笑,轉(zhuǎn)身出了巷子。
遲敘對元瀅瀅解釋,深巷黑黢黢,但房子價格便宜,大都租給了做暗門子的人,元瀅瀅切莫往里走去,免得被人唐突了。元瀅瀅連忙點頭。
見她不復(fù)剛才的冷淡模樣,滿臉溫順,遲敘知她是被嚇到了。他不禁輕聲嘆息,暗道招惹了麻煩。但總不能放任不管,現(xiàn)在天色已晚,元瀅瀅躲開了一個假裝醉酒的男子,可能會遇到
遲敘孑然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他名下田地少,但賣出去能換點銀子。
兄長來同遲敘說時,底氣頗足,說遲敘只會念書,不會伺候田地,把田荒廢了怪可惜,還不如賣掉。遲敘反問,兄長不能沒了田地,否則就沒吃沒喝,難道他賣了田地就能活下去嗎。
“你我兄弟,我肯定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挨餓。你放心,我每年分給你兩袋口糧,一袋玉米面,一袋黑豆面,保準(zhǔn)你吃的飽。”
遲敘冷笑,說兄長好算計。他即使不精于種田,總能吃飽穿暖。一旦賣掉田,銀子給了兄長用在侄子身上,他還要攀附兄長過活。做了十幾年的兄弟,遲敘如何不清楚兄長的脾氣——一年兩年還好,兄長會客客氣氣地送上口糧。待到了
呂西翎同遲敘爭的正兇,轉(zhuǎn)身看見元瀅瀅和呂皇商相談?wù)龤g,頓時一口氣堵在xiong口。他走到元瀅瀅身旁,試圖插話,但聽二人所說都是雜耍把戲,他頓時無言。剛才他完全沒有認(rèn)真看,只顧用兩只眼睛緊盯著元瀅瀅。
呂西翎輕聲嘆息,看到遲敘也往這側(cè)望來,立即瞪了他一眼,似是在說:我都插不進(jìn)話,你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