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寄記得太清楚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個地址。
但陸弗之居然……居然都記得。
看來陸弗之是真醉了。
聽說人喝醉了,會無意識想起挺多自己都忘了的事情。
裴寄沒敢瞎想,因為陸弗之報完地址就沒再說話,估計就是醉了之后,記憶不知道回到了什么時候,大概明天陸弗之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今天說過什么。
裴寄是真不敢呼吸了,也不敢看陸弗之,他想看窗外,又擔(dān)心陸弗之喝的酒跟體內(nèi)的藥起反應(yīng),還是時不時看他兩眼,心底卻亂得可怕。
一直到了醫(yī)院,裴寄都沒再吭聲,一路費勁地把陸弗之?dāng)v扶著進急診,跟醫(yī)生說明了情況,做完檢查留院觀察之后,裴寄才松懈下來。
陸弗之暫時還沒起什么反應(yīng),只是喝了酒醉暈過去了,他睡得倒是香,裴寄坐在病床邊,卻真的是毫無困意。
滿腦子都是陸弗之說的那句“慶安小區(qū)4幢”。
陸弗之怎么也記得那么清楚?跟他一樣沒忘嗎?
人一旦安靜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裴寄覺得得給自己找點事做,還沒來得及打開游戲,就收到了chh的消息。
chh問他,陸總怎么樣了。
裴寄終于找到事情分散注意力,回得很快,[目前沒什么問題,他喝了多少?]
chh說:[不多,應(yīng)該就是水里滲了點酒]
chh把中年男人做的事給裴寄說了。
裴寄低低靠了聲,[有病吧這人?那里有監(jiān)控吧?真出了事他得賠命]
裴寄說這話不是說大話,要是陸弗之真因此丟了命,或者身體出了什么毛病,不管如何,他都得讓那人付出代價。
chh看起來也很同意他的觀點,[有的,這酒樓應(yīng)該是陸氏旗下的,你放心好了,不過,你知道你來之前陸總說了什么嗎?]
是陸氏旗下的,就不擔(dān)心拿不到監(jiān)控了,裴寄放下了一條心,又問:[說了什么?]
[他跟我們說他結(jié)婚了,然后說,他給他對象打電話,讓他對象來接他。]chh都不知道自己以什么心情打這段話的。
完全沒料到陸弗之給自己打電話之前還有這么一段故事,裴寄愣了一會兒,估摸著陸弗之那會兒就喝多了,不然不會突然對別人公開他倆的關(guān)系,畢竟對外公開了,到時候離婚了也不好解釋。
但陸弗之都說了,裴寄也不好再瞞著,再者,chh是他朋友,他也沒必要再故意找什么借口糊弄。
裴寄回了個害羞的表情包,說:[不是故意瞞著你們,主要是我倆是偷摸領(lǐng)證,陸總身份特殊,不太方便官宣]
他這話一出,chh徹底笑不出來了,但他沒在裴寄面前表現(xiàn),只說:[難怪那天聚餐,我看你倆就有點不對勁]
也難怪那天走廊,他跟隊友說那些話的時候,陸弗之還看了他幾眼,也難怪剛才在包廂,陸弗之會看著他說那些話。
原來是在向他宣誓主權(quán)。
不對勁肯定是有的,不過也不是chh想的那種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