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垂著目光,薄唇輕輕抿著,“嗯,我知道。”
掌柜稀奇地看著他,以前江家二房還沒有落到如今這個田地時,江二爺是縣衙的官老爺,江泠素有才名,差一點點就要去京城讀書了。
一年前,江泠也來過這里,掌柜記得這個容貌出眾的少年,那時他還是金尊玉貴的江小官人,在下人的陪同下過來買書,氣質(zhì)清冷,隔幾日就要來一趟,江家出手闊綽,江泠遇到孤本時會眼睛不眨地買下。
如今一日五文錢,大概還比不上從前案上的一滴墨名貴。
掌柜領(lǐng)他進屋。
江泠走進書局,坐在后院,與正廳由幾道簾子隔開,提筆寫字,一刻不停,入夜才能歇下,每日回家時,手都僵硬得無法屈伸,酸痛難忍。
一連半旬,江泠早出晚歸。
夏末的某一日,葉秋水睡醒后在枕邊發(fā)現(xiàn)一條新的紅發(fā)帶,繡著金魚紋。
轉(zhuǎn)機
“是給喜歡的小娘子買的吧。”……
家中不會好端端地出現(xiàn)這個,
聯(lián)想起江泠近來的早出晚歸,葉秋水拿起那條發(fā)帶,跑到正在劈柴的江泠面前。
他肩上系著攀膊,
束起頭發(fā),動作流利,
一開始的時候江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是個十分清瘦柔弱的小郎君,
如今什么活都做得來,他學(xué)東西認真,
又能細心鉆研,
光是怎么劈柴,
用什么力道,
什么角度,木柴的厚度怎么取舍更易燃燒,江泠便動筆計算了好幾張紙。
“哥哥,
這個是你買的嗎?”
葉秋水從屋中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