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的是,這個女人一看就是被家里保護的很不錯,瞧瞧這沒有經歷過風霜摧殘的小臉,居然比他同校那些女同學還細皮嫩肉!
這個姓沈的娘們出門前肯定還特意打扮過了,將自己收拾的花枝招展的來這個地方,還掛著牌子,這飯店怎么來的,還說不定呢!
他聲音不小,周圍幾個找工作的和招聘的攤主都朝這邊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沈音音的臉色已經開始有些不好了,手指在桌子底下緊緊攥成了拳,指甲幾乎嵌進掌心,不是被羞辱的,是忍的!
上一世她也常常遭受到這種質疑,那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她一眼就看懂了,前世她可不僅是“一個女人出來拋頭露面”,可還是“殺人犯”!
這種buff疊滿的背景下,沈音音出來創業所承受的社會上的壓力與質疑不言而喻。
第一次被用這種眼神打量時,是在和食材供應商組局吃飯時,那幫事業有成的男人可不像眼前這個人,而是直接將心里話說了出來,將沈音音已經經過扭曲的經歷和他們的臆想當作談資。
事實證明無論什么年代,給女性造黃瑤總是不需要任何成本,卻效果明顯。
那時的她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混合著憤怒猛地沖上頭頂,讓她眼前發黑。
她想起自己當初盤下鋪子時母親和弟弟的冷言冷語,想起辦執照跑斷腿的辛酸,想起在后廚研究新菜品時熬過的無數個日夜……所有的艱辛與堅持,在這些男人輕飄飄的幾句話里,仿佛都成了笑話。
沈音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冬日里冰冷的空氣灌入肺腑,強行壓下了因為場景重合而讓自己翻騰的情緒。
她心里清楚的很,對方說這樣的話,用這樣的眼神凝視她不過就想要看她失態退縮或憤怒,最后再嘲諷地來一句“你看,我就說你們女人成不了大事,怎么開一個玩笑就生氣了,一點都沒有大局觀”。
沈音音抬起頭,嘴角溫和得體的笑容消失,轉而換上比那人更加嘲諷的笑意,好看的杏眸直視著那個男人鏡片后的眼睛,沒有憤怒和退縮,是一種近乎凜然的平靜。
她就這樣笑著,靜靜的盯著男人的眼睛,也不說話,或許是在潛移默化中被顧遠洲影響,加上她的長相本就精致的頗具攻擊性,此刻身上的居然透著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活脫脫一個將羊皮脫下的狼。
良久,直到男人被她盯得有些發怵了,她也冷哼一聲
她的聲音不高,卻有一種穿透嘈雜的力量:“這位同志,我們國家的領導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說過,‘婦女能頂半邊天’,你剛剛說的這些話,我們在場的各位可都聽到了,你難道國家的領導方針,宣傳口號有質疑嗎?”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大家對國家的口號,方針那是無條件的信任,沒有人敢提出任何質疑。
就是首都的領導們平時說話也都要先在腦子里過上幾遍,掂量掂量再開口,稍有不妥被人拿了錯處,那可有可能直接烏紗帽不保,嚴重的可能連性命都沒了!
沈音音一擊即中,直接給男人扣了個天大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