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書吏,柳大夫。”
李捕頭公事公辦地拱了拱手,眼神掃過云仲卿時(sh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和提醒。
“有人遞狀子告到胡縣令那里,說你家的‘香皂’有毒,致人毀容。”
“胡大人有令,帶柳大夫和陸硯回衙問話。”
“還請配合,莫要讓我等為難。”
他特意點(diǎn)出了“胡縣令”,暗示此事來自上層壓力。
“放屁!”柳蕓娘一步踏出,潑辣勁瞬間爆發(fā)。
“什么毒物毀容?昨日街坊鄰居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有人栽贓陷害!”
“李捕頭,你要拿人,先把昨日當(dāng)街構(gòu)陷我的那兩個(gè)混賬夫妻和那收黑錢的胡一帖抓來!”
她跟李捕頭說話,眼睛卻不時(shí)瞄向刀疤劉。
仿佛暗示昨日構(gòu)陷之事與刀疤劉或他背后的錢四爺有關(guān)。
“柳蕓娘。”刀疤劉獰笑著打斷她,棍子指向柳蕓娘:
“你看著我干嘛?昨日的事老子可不知情。”
“老子只知道,你兒子云飛揚(yáng),欠了四爺?shù)腻X。”
“白紙黑字畫了押。連本帶息,九十兩!今日到期,要么給錢,要么……”
他目光淫邪地掃過柳蕓娘身后的云知微,甚至還有那不被人注意的云清霜:
“拿人抵債!或者……砸了你的藥鋪,拆了你這破院子!”
九十兩!
這個(gè)數(shù)字讓圍觀的街坊鄰居都倒吸一口涼氣。
不是聽說只有四十五兩嗎?
這錢四爺還真他娘的黑呀!
云仲卿上前一步,擋在妻女身前。
他對著李捕頭拱手,姿態(tài)放低,語氣卻帶著小吏特有的油滑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強(qiáng)硬:“李頭兒,您是明白人。”
“昨日那場鬧劇,街坊四鄰皆可為證,純屬構(gòu)陷。”
“周大人明察秋毫,定不會聽信歹人的一面之詞。至于這債務(wù)……”
他轉(zhuǎn)向刀疤劉,臉上堆起苦笑:“劉爺,您行行好。犬子不懂事,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
“可這九十兩…咱們上次可是說好了四十五兩。”
“您現(xiàn)在突然要九十兩,這…這不合規(guī)矩吧……”
“少廢話!”刀疤劉粗暴打斷,棍子頂在云仲卿的胸膛,將云仲卿頂?shù)貌讲胶笸恕?/p>
“四爺?shù)囊?guī)矩就是規(guī)矩!九十兩,一個(gè)子兒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