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風雪格外大。
魏毅夫站在屋檐下,看著天空飄飛的鵝毛大雪,眉頭緊緊皺起來。
“這地方一向干旱,我還專門向當地老人打聽過,說幾十年來從沒鬧過雪災,可今年……著實太反常了。”
已經連著下了三日的大雪,積雪甚至能沒過男人的膝蓋。
干校的牲口棚被積雪壓塌,砸死了一頭牛,干校的所有男人正在搶修牲口棚。
但與此同時,干校的人們也因禍得福,能吃到香噴噴的牛肉。
還沒到飯點,燉牛肉的香味已經彌漫在整個干校,孩子們聚集在食堂門口,眼巴巴看著那口冒熱氣的大鍋。
鍋里燉著牛下水和碎肉,大塊牛肉則在魏毅夫的安排下,被凍在零下十幾度的地窖里保存起來,等著過年時包餃子。
甚至魏毅夫還專門派了幾個人,二十四小時輪班看守地窖。
干校里百十來號人,總有心術不正手腳不干凈的。
就算干校的人沒什么歪心思,可其他人呢?
牛被砸死當天,孟栓狗就來干校了,話里話外都想分一半牛肉,而且還是白占便宜不掏錢那種。
被魏毅夫無情拒絕,孟栓狗的表情格外難看。
干校其他人沉浸在吃肉喝湯的喜悅中,林菀君卻忙著加固房屋。
家屬房是土木結構,而且因為工期短用料簡單,房屋四處漏風,根本不保暖。
林菀君從空間里拿出一卷防水保溫的油布,與宋戰津將窗戶密封起來,又用木條和油布弄了頂棚,以免房頂的灰塵木屑落下。
不光如此。
她還在炕上鋪了兩層厚厚的羊毛氈,羊毛氈上面再鋪一層蓬松暖和的新褥子。
在干校其他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時,宋家人坐在熱炕上嗑瓜子聊天,日子過得很滋潤。
當然,林菀君也沒有自己享受,不顧別人死活。
她去了趟拉糞班,看到秦司鈞等人還蓋著單薄的被子,甚至用報紙糊起來的窗戶在四處漏風。
于是林菀君給拉糞班送了一卷油布,還有幾床厚被子。
“小林,這些東西可是都稀罕貨,你從哪里搞來的?”
看著油布與被子,秦司鈞目瞪口呆。
林菀君笑著說道:“前陣子我不是去省城了嘛,我正好看到姑姑家有閑置的油布,就厚著臉皮要來了。”
“下雪前幾天,姑姑派人給我送東西,正好送了幾床舊被子,秦叔,你們可別嫌棄啊!”
這還能嫌棄?
別說這被子是半新的好被子,就是破棉花套子,對他們而言也是救命的東西。
整個干校,就屬拉糞班居住的宿舍條件最差了。
林菀君在宿舍里只坐了五分鐘,就被凍得雙腳發麻,整個人瑟瑟發抖。
“秦叔,怎么不生火取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