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的所有人都忙碌起來,蕭道余審訊七人,他們只說自己是齊鳴的人,蕭道余直覺有異,卻又拿不出證據(jù)。
偏偏齊鳴也承認(rèn)是自己綁的西狄二王子。
蕭道余問:“為何?”
齊鳴苦澀一笑,“自然是因為我天煞孤星的命格。傳聞將西狄血骨磨成粉,服下后可解百毒,亦可解這世間所有詛咒。”
“原本我也沒有在意,可誰讓二王子自己帶著血骨出現(xiàn)在我面前?”齊鳴表情癲狂,“這是上天賜予我兒的一線生機(jī)!”
“只是我自認(rèn)消息嚴(yán)密,沒想到還是被西狄人知曉。”齊鳴語帶遺憾。
“就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你就視兩州百姓于無物嗎?”陸離痛心疾首,“猶記得我父在時,齊大人任焉州司馬,那時父親便對齊大人贊不絕口……”
老忠勇侯評價齊鳴,雖命途多舛,可架海擎天。
果然,僅五年,齊鳴便升任焉州刺史。
也因此,陸離給焉州傳遞消息石沉大海時,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焉州出事了,這才親自一探,卻沒想到探查的結(jié)果與自己預(yù)料的相反,焉州無礙,他們只是不想理會涼州的求援。
他既失望,又痛心。
他以為齊鳴是被人威脅,沒想到這么一個可笑的理由。
荒謬!荒謬!
面對陸離鄙夷的神情,齊鳴卻毫無愧色,“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陸將軍還是想想怎么解焉州之困吧。”
陸離目光森然,“剛才城墻瞭望,西狄頂多十萬兵。西狄想同時圍困兩州,絕無可能,他們必定抽掉了圍困涼州的人手。”
“我猜測至少抽調(diào)了三萬兵,涼州那邊的西狄兵最多剩五萬。”
“我的副將秦淵不會放過這個進(jìn)攻的好時機(jī),通過西狄兵力變化他也會猜到焉州的情況,我們只需守城,等涼州的支援趕來,里應(yīng)外合即可。”
屆時,西狄這十五萬兵馬,就盡數(shù)留下吧!
陸離眼中殺氣四溢,“焉州駐軍算上府兵至少五萬人,五萬對十萬,算上城內(nèi)糧草,守兩月沒有問題。”
“不。”齊鳴抬眸,目光古井無波,像是行將就木的老者,“焉州只有兩萬兵。”
“三萬府兵,不久前剛散去城外開荒了。”
仿佛冷水當(dāng)頭潑下,陸離霎時間通體生寒,這是一個局!是有人聯(lián)合西狄奪取涼焉兩州的局!
“齊大人!你在為誰做事?”陸離質(zhì)問。
“沒有誰,只是湊巧罷了……”齊鳴緩緩起身,向外走去,“就像我的命,也沒有原因。”
大敵當(dāng)前,他們不能動民望極高,又十分了解焉州的齊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