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回來了
傍晚時分,夕陽余暉灑滿庭院。
陸夭夭的便宜爹,戶部侍郎陸非瑜終于結束了前廳的應酬,回到了內院。
他一身深色常服,面容儒雅,帶著幾分疲憊和官場特有的威嚴。
一進陸夭夭的院子,陸非瑜便屏退了左右,只留下貼身伺候的小廝和丫鬟。
然后,他看都沒看床上一臉“病弱”的陸夭夭一眼,便先聲奪人,語氣中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不悅和質問。
“夭夭,你今日是如何對柳姨娘說話的?”
他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
陸夭夭聞言,心中冷笑一聲。
看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
惡人先告狀,綠茶先流淚。
這位柳姨娘的段位,果然是府內翹楚,爐火純青。
柳姨娘那套顛倒黑白、搬弄是非的小伎倆,也就只能騙騙陸非瑜這種被美色和溫柔鄉沖昏了頭腦的男人。
她暗自調整了一下呼吸,掙扎著,虛弱地想要從床上坐起來行禮。
“爹爹……”
她的聲音沙啞微弱,帶著病中特有的無力感,恰到好處。
陸非瑜擺了擺手。
“罷了,你身子不好,躺著回話便是。”
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陸夭夭,眉頭緊緊蹙起,眼神復雜。
“柳姨娘說,你醒來后便對她出言不遜,甚至還詛咒她?她額上的傷,當真是意外?”
陸非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懷疑。
他這個嫡女,自幼體弱多病,性情也因此養得懦弱膽怯,平日里連大聲說話都不敢,與人爭執更是聞所未聞。說她有膽子主動挑釁并詛咒如今在府中頗有臉面的柳姨娘,他潛意識里是不太信的。十有八九,又是柳姨娘在背后添油加醋,搬弄是非,借機打壓夭夭,為自己日后扶正鋪路。
但他身為一家之主,后院的平衡也需顧及,總得給柳姨娘一個交代,至少要做做樣子。
陸夭夭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眼眶微微泛紅,迅速凝聚起水汽,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聲音更是委屈得如同受驚的小鹿。
“爹爹,女兒冤枉啊!”
她頓了頓,仿佛積攢力氣,才繼續說道:“女兒今日醒來,意識尚有些模糊,只見柳姨娘守在女兒床邊,神色憔悴,想來是為女兒憂心所致。”
“女兒心中感激涕零,想著姨娘平日操持家務,又為女兒之事勞神,便真心實意地祝福姨娘身體康健,福如東海,青春永駐,希望她能一直這般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