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另一頭是祝慈的父親祝鴻華,他手里拿著病歷單,用肩膀抵住手機:“忙著呢,就是你媽今早說,讓我出門前把豬肉化凍,我給忘了,你等會從冰箱里把豬肉拿出來,還有凍的蝦,都是你媽昨天買的。等爸晚上回來給你露一手,做一桌好吃的?!?/p>
“知道了,你們早點回來啊?!庇侄嗾f了兩句無關緊要的,祝慈又把手放在門把手上,按了下去。
電話那頭戛然而止,她拿到面前一看,是祝鴻華把電話掛了。
估計是不小心碰到的吧。
祝慈聳聳肩,推開了門。
推開門的時候,她又掃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時間從下午3點17分跳到了18分。
就這樣,她記住了這個點。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無意中的決定,會對未來產生怎樣巨大的影響,甚至能徹底顛覆人類的歷史。
門被打開了,祝慈把行李箱拽了進來。明明窗簾都拉開著,家里卻陰暗無比,漆黑的角落似乎是在隱藏著些什么。
她沒有太過在意,直接進了自己房間,放好行李箱。
窗臺上養著的綠植不見了,也許是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父母把它們搬去陽臺曬太陽了。
只剩一盆枯萎的吊蘭,泥土shi潤,卻葉子發黃,孤零零地擺在窗臺上。
祝慈開了燈和空調,本想放松地往床上一躺,突然感到不對勁。
床鋪上有很濃烈的霉味,木板床一碰,都發出刺耳的響聲,剛剛房間很暗,現在開了燈,發現整個白墻上都是黑色的霉點,密密麻麻,像要爬到天花板上。
新裝修的房子,怎么會成這樣?
仔細觀察一下,她揉了一下眼睛,墻壁在動,這不是她的錯覺。
和動物藏在地毯下一樣,墻壁里不停凸起,好似也有什么東西,藏在里面。
祝慈有點慌了。
她慢慢后退到門那里,靠著門,手背后摸向把手。
沒有摸到。
冷汗劃過她的背,那個凸起蠕動地越來越快,越來越大,感覺將要破墻而出。
祝慈猛地回頭,后面已經不是門了。
而是同樣的一面墻。
手機還在口袋里,她趕忙拿出報了警。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銷毀?!?/p>
開頭還是正常的機械女音,頓時改成了一陣刺耳的滋滋電流聲,嚇得她把手機扔了出去。
慌忙之中,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一切是真實的,還是夢境,她根本無從分辨。
墻里發出奇怪的聲響,表面裂開了一條縫,有東西想從里面出來,正在努力地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