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弋凝眸沉思之時,潭水的另一邊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這聲音平穩輕盈,像是游人在此閑庭漫步。太弋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氣息,便以為是圣地內的無知弟子誤闖了此處,不禁火氣上竄。
但他還未開口,就先聽到一個溫和的男聲道:“真是一處難得的寶地,新春將至,此地當獨占三分春色。”
聽見這贊聲,太弋心中認同,這里是他的地方,自然是寶地,這四周花草樹木皆是他親手所移,沒有一株是廢物。
好些靈草在外已經尋不到了。
不過這不是太弋放過擅闖之人的理由,他眼睛都不用睜開,便抬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拍去。
這一掌足夠將人拍成肉沫,化成此地肥料。
拍完他便繼續吐息養元。
“可惜了……繁花之下是爛泥。”
這突然的聲音嚇了太弋一跳,他睜眼的同時縱身站起來,一躍后退幾丈遠,戒備地看著前方。
只見來人一身青藍色長袍,杵著竹竿緩步前行,而后準確無誤地停留在潭水邊,若多往前走一步,就要在水里游上一圈了。
看著這人,太弋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見過,遂謹慎試探。
“閣下修為當不是寂寂無名之輩,不知是何方道友大駕光臨?”
陸風微微一笑,平淡道:“在下閑散人一個,來此只為尋人。
太行山綿延不絕,一眼望不到盡頭,山中更是林深無路,凡人迷路常有,不知閣下為何出手如此狠辣,不見半點慈悲之心。”
太弋眉頭一皺,感覺面前的人與自己處處相悖。
而且這青衣眼盲、執竿淡然是模樣實在熟悉,他心中泛起嘀咕,在對方身份不明之前,他也不想貿然和一個能輕易躲開自己一掌的人撕破臉。
“這地方是我獨有,不問自來者都是擅闖,我有處置的權利。”
陸風點點頭,仿佛認同了這一點,但下一秒卻道:“所以閣下想來是認同,不問自取是為賊這句話的。”
太弋眼睛微瞇,盯著陸風看半晌后突然后退一些,警惕地問:“仙人想說什么?”
他想起來為何面前的人讓他覺得熟悉了,這不就是那位青衣眼盲的仙人,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想成為,又無法成為的人。
但是陸風突然出現在這里,太弋沒有半點得見仙人的欣喜,反而是提防著。
“我來拿回被閣下取走的東西。”
“太弋不懂,還請仙人明示。”
雖然陸風氣息平平,但是太弋不敢大意,更是在心中后悔剛才隨意出手,讓自己處于下方,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回轉的余地。
“毋虛鼎。”
毋虛鼎三個字一出,太弋明顯心急,“仙人未免過分了,在下與毋虛鼎相伴數千年,我便是主,何來竊取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