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相治病
巍峨的宮門口,身著各色官服的官員陸陸續續從宮里出來,有人形單影只,也有人聚在一起,將陶愚松圍在中間。
“文相,您說陛下今日怎么了?”
今日上朝可以說什么都沒有做,皇帝根本沒有心思聽他們在說什么,通常沒說兩句就被打斷,最后皇帝甚至是怒氣沖沖地甩袖走了。
陶愚松踏出宮門,臉色如常,仿佛并不在意這一切。
“不管陛下如何,做好自己手底下的事就夠了?!?/p>
眾人人面面相窺,最后也只能齊刷刷地拱手,“是。”
見文相這個主心骨依舊穩如泰山,大家心中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然后各自上自家的轎子離開。
走到半路,陶愚松的轎子突然停下,后面的轎子立馬就追了上來,王耘之下轎來到陶愚松的轎子前,拱手喚道:“恩師。”
轎夫熟練地把陶愚松的轎簾掀開,就見陶愚松穩坐其中問:“何事?”
王耘之看著年過半百、須發花白的陶愚松,擔憂的問:“恩師的病可嚴重?”
今日朝上他見陶愚松并沒有開口幾次,一直都是閉目養神的樣子,隱約間還能聞到身上那似有若無的藥味。雖然已經用其它熏香掩蓋,但是恰好王耘之出生醫藥世家,學過一點藥理,靠近陶愚松后就聞到了那藥味。
只是之前人多嘴雜,他沒有機會問。
對于王耘之詢問,陶愚松并沒有否認,他就知道瞞不過這人,只是道:“無妨,冬日里的寒風所致?!?/p>
“是,”既然陶愚松都這么說了,他也不好再追問下去,而是道:“恩師保重身體,晚些學生攜妻女來看恩師?!?/p>
兩人就像尋常師生那般,如果忽略王耘之嚴肅的表情的話。
“嗯?!?/p>
見學生似乎有話要說,陶愚松便沒有拒絕。
轎夫放下簾子,抬著陶愚松再次上路,留在原地的王耘之看著陶愚松的轎子遠去,無奈嘆息,他已經聞出這藥味并非是治寒癥的了。
長街上的雪已經被人清理到兩側,街上灑滿石灰,所以轎子搖晃不大。
陶愚松無力地靠著轎子休息,昏沉間發現轎子突然停了下來,這條路他已經走了無數遍,知道這個時候還沒有到家,便出聲詢問。
“發生什么事了?”
“老爺,有一個瞎子擋在了路中間?!?/p>
陶愚松懶得掀開簾子,直接道:“把路讓出來吧,別擋著人家?!?/p>
“可是……”下人吞吞吐吐,猶豫道:“讓不開。”
自家老爺的脾性,這些做了多年事的下人哪里能不知道,所以在看見這青衣瞎子擋在路中的時候,他們也無需稟報,就直接選擇讓開。
但是這瞎子像是長了另外一雙眼睛似的,他們讓朝哪一邊,他就擋哪一邊,看著是有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