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愣了一下,下意識環(huán)住對方的脖子。
他有些發(fā)懵地想,這算是歡愉過后的溫情嗎?
宋淮南一言不發(fā)地將人抱去洗漱,完了又抱到客廳的沙發(fā)上,一舉一動間透著說不清的溫柔。
如果是溫情,這也該夠了。
宋淮南顯然不知道江渝內(nèi)心的想法,在他看來,這些都是他應該做的,畢竟昨晚他把人“折磨”的不輕。
“餓了吧,我讓人送點吃的上來”,說這話時,宋淮南已經(jīng)起身走到客廳的座機旁撥號,電話接通,他便拿著話筒抵在耳邊,微微啟唇,“你好,麻煩送兩份早餐上來?!?/p>
服務生:“好的,請問還需要什么嗎?”
宋淮南沉吟了一下,補充道:“再拿一個紅霉素軟膏吧?!?/p>
江渝:“……”這確定不是在當眾處刑他?
服務生不愧是訓練有素、經(jīng)過層層選拔上崗工作的人才,一聽到這藥的名字,瞬間明白,但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異樣:“好的,請問還有其他需要?”
宋淮南答了聲“沒有了,謝謝”,就掛斷了電話。
他一轉(zhuǎn)身,就對上了來自沙發(fā)的一道幽怨視線,那視線仿佛在說“你還能不能再直白點”?
宋淮南裝作沒看到,跟沒事人兒一樣走到對方旁邊坐下,趕在對方說話之前,先聲奪人:“今天一大早喊疼的人是誰?”
江渝頗有些無奈地看著某個“小心眼”的男人:“是我,所以我該謝謝你?”
宋淮南一臉坦然地應下:“不客氣。”
江渝:“……”
五分鐘后,服務人員將兩份早餐和一個紅霉素軟膏送了過來。
宋淮南考慮到某人的臉皮,把服務員堵在了門口,接過兩盤早餐,讓后者把軟膏塞到他衣領口袋里,禮貌道謝后便勾腳關門。
江渝此時恨不得把自己埋在沙發(fā)里。
宋淮南把早餐放好,又走回來沙發(fā)邊將人后領拎起:“上學那會兒也沒見你臉皮那么薄啊?!?/p>
江渝聞言幽幽地看他一眼:“請問我們那會兒相處過嗎?”
宋淮南“嘖”了一聲,忍俊不禁:“我承認咱沒相處過,但不妨礙我了解你啊,一個會在國旗之下省略大話脫口就是…”
那天陽光燦爛,天空很藍,國旗底下少年一身正裝,泰然自若地說:“校長讓我來跟大家分享一下考第一名的經(jīng)驗?!彼D了一下,繼續(xù)道:“就我本人而言,沒什么經(jīng)驗,無非是七分天賦,三分努力?!?/p>
此話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坐在前排的校領導眼皮都忍不住亂跳,哪怕他們心里認同這句話,也不意味著這種話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
畢竟,這番“天才論”可能會成為壓垮這些本就壓力大的高三生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他們瘋狂給江渝使眼色讓人別再亂說話時,后者微微一笑,繼續(xù)道:“我知道學習很累,有做不完的習題和考不完的試卷,還有上不完的課和被壓榨的周末,我們沒法選,為何不試著挑戰(zhàn)?挑戰(zhàn)一個不可能,挑戰(zhàn)一個未知的前方,或許在這過程之中,你們會迷茫,會痛苦,會自卑,沒關系,只要你們不虛度不逃避,你們就已經(jīng)很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