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你又跑去那車場了?爸爸不是說了嗎,你現在不能騎車,怎么也要等身體好了。”
這一家人互訴衷腸的戲碼沈辭不愛看,正大他準備開口時,卻見一直沉默的沈唯一突然抬頭。
“我還能好嗎。”
沈唯一直視著沈長余,臉上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而眼里的抵觸和嘲諷更甚。
“就算我好了,你就會讓我去做我想做的事嗎?”
梁蘭慢慢止住哭聲,心疼的握著沈唯一因為不停打針而青了的手:“兒子,爸爸媽媽都是為了你好,等你病好了,你就好好學習,然后給爸爸媽媽考個好大學。”
沈長余也道:“唯一,爸爸媽媽永遠不會害你的。”
沈唯一似乎是知道他再怎么說也沒有用,直接閉了嘴。他回頭看了眼沈辭,唇瓣顫抖,想說些什么,可礙于有外人在,便將所有話都咽回了肚子里。
而這時沈長余和梁蘭也注意到了沈辭,沈長余立刻收起臉上的和顏悅色,擰眉道:“你怎么和唯一碰到一起的?”
沈辭瞇了瞇眼睛,沒有因為沈長余所說的話掀起一絲波瀾。
“我好心送你兒子回來,沒讓他凍死在外面,你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的道謝嗎?怎么還質問起我來了。你不是最重視這個兒子嗎,這就是你重視的態度?”
“你!”沈長余抬手要打,結果被沈辭一把抓住,心中怒火更盛,“你就是這么跟你老子說話的?!”
上次被沈長余打的那一巴掌就疼了好幾天,這次說什么都不可能了。
真當他那么好欺負嗎?
沈辭絲毫不客氣,用力攥著沈長余手腕,瞥了眼沈唯一道:“你是誰老子?生而養之是父親,生了不養也勉強算是個生父,但生了不養,反而虐待家暴,那叫chusheng。”
眼看沈長余還想再動手,沈辭又道:“需要我給你兒子講講你的那些過去嗎?我可最會講故事了。”
沈唯一面色慘白,想伸手去抓沈長余舉著的手,但梁蘭卻快了他一步。
“小辭啊。”梁蘭擦掉臉上的眼淚,擠出抹笑把沈辭迎進屋里,替沈長余道,“你爸他沒有那個意思了,就是太擔心唯一了,你也看見了,你這個弟弟現在確實讓人操心。”
“你也心疼他,是不是?”
沈辭被梁蘭拉到沙發上,看了眼偷偷看他的沈唯一,心下覺得好笑:“我連什么時候多了個弟弟都不知道,談什么心疼。”
最開始沈辭還在想,為什么老天這么不公平,一個家暴的人,怎么到另一個地方就當起好丈夫了。現在他倒是有些明白了,這個女人心機太深。
不管是對他表現出來的熱情,還是所說的話,每一句都是在為了沈唯一。
這人還惦記著他的腎,但卻不像沈長余一樣逼迫,而是溫水煮青蛙,等著他自己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