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觀點了下頭,久久未語。
在這方面他確實從未克制過,也從沒想過沈辭會不會疼,好像在他的潛意識里,這樣做是沒有問題的。
傅硯觀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是不是在他眼里,沈辭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他在沈辭身上付出了金錢,所以也索取回報。
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樣做是沒有問題的。
無形之中他是不是也在把沈辭當成商品,并未給與尊重。
同時也在估算價值。
“傅硯觀。”沈辭擰眉,再一次叫人,“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在走神,昨天沒休息好嗎?”
傅硯觀搖頭:“我只是在想過去有很多事情都做錯了。沈辭,我向你道歉,我會改。”
沈辭眉頭越皺越緊:“干什么說的這么正式?我又沒有怪你。”
“該正式一些的。”
六年,傅硯觀不敢想,這些日夜里,沈辭要受多少委屈。雖然失憶是磕到頭導致的,但為什么獨獨把他忘了?
是委屈到了極致,大腦不愿意接受這個結果,開啟了保護機制。
而既然這樣,傅硯觀突然不知道,他是應該繼續抓著沈辭,還是應該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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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小院住了一個星期,這里空氣好,娛樂設施也齊全,就算是一直不出門也不會無聊。
沈辭來了興致就和秦溯打打臺球,傅硯觀坐在一旁工作,倒也算得上是歲月靜好。當然過程中肯定不會一帆風順,互相看不順眼的人總會吵兩架。
但秦溯對于沈辭的印象也改觀不少,與其是在知道醫院發生的事情后,不僅痛罵了沈長余好幾次,還把沈辭列為了我方陣營。
并指著沈辭鼻子罵,說千萬不能心軟,不能把腎給出去。
沈辭揉了揉鼻尖,悶聲道:“我又不傻,我最怕疼了。”
就算不怕疼,他想,沈唯一受得起他一顆腎嗎?
回祈江市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傅硯觀和秦溯要回公司,原本想把沈辭也一起帶去,但沈辭卻堅持要去車場。
無奈之下,傅硯觀只好把人送去。
“這雪越下越大,還能練車嗎?”
沈辭嘿嘿一笑,得意的道:“李教練說準備了火鍋要我過去吃!”
傅硯觀挑眉:“是嗎?那他怎么也沒說叫我,看來我得打電話問問他,才幾天啊,就開始偏心了。”
沈辭也學著傅硯觀挑眉,道:“他讓我把你帶著了,但是我說你沒空,而且李教練撿了一只邊牧,你不是狗毛過敏嗎?我們仨一起吃,就不帶你了。”
車里的秦溯開始催促:“傅硯觀,趕緊走了,還有二十分鐘開會你忘了?回家在膩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