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秦溯每當累極了的時候都會過來放松幾天。
房子是幾年前買的,那個時候雖然也已經有沈辭了,但傅硯觀卻一次都沒帶人來過。
這里算是他自己的私人空間,除了親近之人,外人一律拒之門外。
那時候,沈辭對他來說確實算是外人。
“傅硯觀。”停好車后,沈辭輕輕叫住準備往院子里走的人,有些失落的道,“我今天……是不是太矯情了。”
傅硯觀帶他到這來,很明顯是想哄他開心,可其實屁大點事,哪至于這么折騰,尤其傅硯觀才剛出院,如果再因為他出事,那他可就真的沒辦法原諒自己了。
“其實沒什么的,我只是太久沒見他了,突然一見面他就想……”沈辭不自然的笑笑,強忍著鼻腔的酸澀繼續說道,“我一直以為人身體里的器官都很貴,怎么也值幾十萬,但今天才知道,原來我的這么廉價,一顆腎……只值一巴掌。”
臉頰依舊腫的有些夸張,沈辭卻像是不怕疼一樣抬手按了按。
“真疼啊,和小時候的皮帶一樣疼。”
“傅硯觀,你爸爸會打你嗎?會認為你是個累贅,只會拖累他嗎?”
沈辭問完,又自己回答:“肯定不會,你這么優秀,你爸爸一定很喜歡你。”
“沈辭。”傅硯觀開口,“到我身邊來。”
沈辭挪動腳步,卻僅走了一步,“我不喜歡別人叫我沈辭,我們在一起這么久了,你為什么總是這樣疏遠的叫我?”
沈辭話說完,又狠狠咬了下自己舌尖,他真的覺得今天的他糟糕透了。
不光在小事上計較,還總是掉眼淚。他不是也在叫傅硯觀大名嗎。真的如傅硯觀所言,他被慣壞了。
“對不起,你當我沒說。”沈辭再次開口道歉,可情緒就在對不起三個字說出來后,直接崩不住了,他干脆直接蹲到地上,臉埋在胳膊里,哭的肩膀顫抖。
“傅硯觀,你打我一頓吧,我想疼一疼。”
沈辭是最好的寶寶
傅硯觀的小院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左鄰右舍都沒有人,所以整條馬路只有沈辭二人。
不會有人出來看熱鬧,傅硯觀也就由著沈辭哭了個夠。
活了三十一年,這算是他頭一次體會到什么叫心疼,和往常不一樣,以前的心疼可能是因為一個物件壞了,也可能是因為熬了幾天大夜的成果泡湯了。
那種心疼是對物品的感覺,可能過后就忘了。
而現在心口的抽疼是隨著面前人的哭聲一點點加強。
他的這顆心臟學會了感知沈辭的情緒。
二人一站一蹲,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沈辭才稍稍穩定了一些,一直沒聽到傅硯觀說話,沈辭以為對方是嫌他煩了,早就進去了,直到抬起頭,與男人四目相對。
“你……”沒走。
傅硯觀直接就著這個姿勢,把人抱起來,邊往院子里走,邊道:“哭的這么傷心,要是被人看見還以為我欺負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