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聲音很是愉悅。
云昭收回實現的時候,在幕城延的臉上看見了顯而易見的不悅。
鋒利的眉毛皺起來,形成了暴戾的幅度。
轉瞬即逝后,那抹幅度漸漸轉小,又變得毫無聲息起來。
“怎么了?”幕城延抬起眼,對著云昭淡淡一笑,“在看什么?”
云昭很淺的笑了一下,沒什么情緒的說:“沒什么。”
話音剛剛落下。
謝景墨抓著一只畫眉就進來了,興高采烈的邁著大步,“云昭,你看啊!”
云昭看過去,然后點點頭,“嗯,看見了。”
謝景墨笑著說:“好多年沒見過這么好看的畫眉了,你可不知道,我抓它廢了我一雙鞋呢,你看!”
謝景墨把腳底板抬起來,上面破了一個大洞。
云昭的余光里,看見了幕城延臉上的嫌棄。
幕城延是最矜貴跟體面的人,他從沒想過,堂堂一個將軍會把有破洞的鞋底抬起來讓人看。
“福海,籠子呢?找到了么?”謝景墨把畫眉放進了籠子里,之后才把系在腰上的衣擺放下去,樂呵呵的,“答應過你,要送你一對,你等著,我日后一定給你抓來!”
云昭恍惚了一下。
有些久遠的記憶被帶出來。
邊塞的農家結婚,來軍中送了好酒好菜,那女子嬌嗔的說按照邊塞習俗,成婚得送一對畫眉的。
寓意舉案齊眉。
男子笑了笑,給看戲的士兵們倒酒,“我一定給你抓來,不就一對畫眉么!”
女子也跟著抿嘴笑,“你倒是說的好,早早你就說看準了,結果了,還叫那畫眉跑了,總之,你欠我一對畫眉。”
男子樂滋滋的點頭,“行。”
后來夜里,將軍賬內。
翻滾時,云昭勾著謝景墨低聲的求,“我也想要畫眉。”
彼時他們感情好,謝景墨低聲說:“昭昭不是想要畫眉,是想要我,對吧?想要做我謝景墨的新娘子。”
那個時候,她純真的很,十分相信那邊塞習俗。
纏著謝景墨要了好幾次,謝景墨那個時候剛剛去邊塞,忙。
后來不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