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蒼介微微一愣。
他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一團吵鬧的中心固執又好面子的橘發青年即使在溫泉里也不愿意摘下帽子,此刻正看似不耐煩實則無奈的雙手抱臂,一下下認真的幫不喜歡洗澡的下屬數著數,以確保他在池水中待上足夠的時間。
……好像無論什么時候,中原中也都這么喜歡照顧別人,似乎生來便把守護周圍的人當做自己不可推卸的天職。
他是如此強大,重情,值得托付,是比任何人都更有人情味的中也。
“你信賴他。”
沢田綱吉闡述一樣的說著,眼睜睜看著友人總是冷漠疏離的眉眼令人驚嘆的染上柔和。
他頓了頓,聲音愈發溫和起來:“知道嗎維克托,自從費奧多爾那件事后,我以為你不會再信任任何人了。但事實是你確實信賴他,信賴到看見他就能露出笑容。”
“……也許你是對的。”
遼蒼介沉默半晌,終于無聲的嘆了口氣,似嘆服又似妥協的喃喃著。
“但是綱吉,中也不是在‘那之后’的人。”
不知想起了什么,細微的笑意自發躍上了青年的唇角,他注視著中原中也,目光一瞬間變得遙遠而恍惚,仿佛堅冰融化,眼底滿是光亮。
“……他比任何人都更早的來到我身邊。”
沢田綱吉意外的看著他,之后不知看明白了什么,忽然震驚的瞪大眼睛,周圍的池水激動的撲騰了一下:“維克托,你難道?!”
“?”
遼蒼介奇怪的回頭,眼里還有幾分沒來得及褪去的寧靜。
但沢田綱吉沒有錯過那寧靜之下無可遮掩的溫柔。
過分溫柔了。
年輕的教父大人忍不住坐直身子,皺著眉頗為不贊同的低聲道:“你不能這樣,維克托!這樣對你和對太宰君都不公平!”
“哈?”遼蒼介的表情出現了罕見的空白。
三秒之后。
“砰!!”
“疼!”一聲痛呼引來所有人的關注,沢田綱吉抱著腦袋疼的大呼小叫,一邊揉著陣陣鈍痛的頭頂一邊控訴的瞪著遼蒼介,“好疼啊維克托!你干什么啊!!”
“替reborn遏制一下你無可救藥的腦洞。”遼蒼介冷酷的回答著,“要是這樣還不能讓你清醒,我不介意再來一下。”
“什么啊,一點都不坦率!事情絕對就是我說的那樣好我知道了我錯了行了吧你快放下手!”
沢田綱吉不服氣的抱怨在遼蒼介再次揚起手刀后飛快變成沒骨氣的認錯,他如臨大敵的抱著腦袋,一臉警惕的往后退了退。
遼蒼介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放下手。
沢田綱吉磨磨蹭蹭的重新湊過來,期期艾艾了半晌,才像說悄悄話一樣小心翼翼的對他說:“好吧,就算你真的對中原君沒什么……但維克托,你真的覺得這樣下去是可以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