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泉鏡花微微蹙眉,倒是沒有多說什么,當下跟上亂步。
“連鏡花醬也……啊,等我一下啊!”
另一邊,遼蒼介放開亂步后便快步離開了那里。
他眼前回放著青年自始至終不肯回頭看自己一眼的畫面,眼底不自覺的便帶上了幾分苦澀和嘲意。
遼蒼介覺得這個重逢的場面完全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亂步厭惡他,憎恨他,不想見他……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么。
誰又能原諒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一句話沒說就拋下了自己的騙子呢。
過去這十多年,他識趣的從沒在亂步面前出現過,只是剛剛驚鴻一瞥下,難免有些沖動。
……那孩子也長大了啊。
銀發青年眸光有些渺遠的發著呆,似乎想到了一些過去的事,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晃晃腦袋抬起頭。
算了,現在還是正事要緊,他記得剛剛羽張迅還坐在長椅上等他……
嗯,坐在,長椅上……等他。
銀發青年沉默的盯著眼前的海面。
冷風嗖嗖吹過,卷起片片落葉。
“……我想說的就這些,羽張先生還有什么想問的嗎?”
語氣狎昵飄忽的黑發男人這樣說著,笑容里有股捉摸不透的意味。
羽張迅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側臉冷漠卻蒼白,不見了他平時待人接物時溫和的樣子。
“你到底是誰?”他語調不穩的說著,嗓音有些原因不明的嘶啞。
“唔,我和蒼介君是多年的摯友,他沒跟您提過我嗎?”
黑發男人開朗的笑了起來,主動伸出手,眼中似有深意,“在下太宰治,還請您多指教。”當然,前提是日后還有機會見面。
“摯友……”
羽張迅喃喃的重復著這個詞,表情似是有些不虞,沒什么跟他握手的意思,反而機警的反問:“你跟我說的這些話,真的只是出于摯友的立場嗎?如果是的話,又有什么目的?”
“隨您怎么想。”太宰治滑不溜手的回答著,笑瞇瞇的樣子毫無破綻,“只是我覺得,就算我今天不來說這些話,您自己應該也察覺到了罷?比如說……”
容貌精致的男人這樣說著,似乎無意中看了眼身后的商店街,將那里失魂落魄沖出的江戶川亂步收入眼底。
他眨了眨眼,唇邊的笑意緩緩加深。
“……蒼介君看您的眼神,是不是總像在尋找什么?”
羽張迅眼睫一顫。
在這一刻,他的腦子里不受控制的出現了遼蒼介在御柱塔下懲戒罪犯時,單單只是被自己攥住手腕,便突然改變了主意的一幕。
除此之外,還有最令他在意的、那個叫做陀思的家伙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