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樣。
又是這樣永遠都不會回應,甚至連一絲動容都不會有的反應。
這個人在自己周圍豎起的那道用來隔開他人的圍墻,到底有多厚?又到底怎樣才能打破它?
……是誰讓它變成現在這樣的?
某個猜想隱約浮現于心頭,陀思暗紅中帶著一分紫色的瞳仁慢慢沉下,上半張臉也漸漸隱匿在了黑暗中。
就在這時。
一如既往沒有回應他告白的遼蒼介頓了頓,忽然將他往背上托了托,又淡聲補充道:“一會兒先去給你買御寒的衣服?!?/p>
陀思愣住了。
他怔怔的抬頭看向遼蒼介與平常無異的冷靜表情,心里的陰暗突然就被陽光照亮了,溫暖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彎起眼,摟緊青年的肩膀,語氣輕快的說:“好?!?/p>
啊,親愛的維德,就是因為你這樣冷淡又遙遠,包容又溫柔……他才無論如何都無法放手啊。
那些一個個寧靜的午后,靠在遼蒼介有著冷香的懷抱里,看著他骨感蒼白的手指輕擊琴鍵、聽著他的呼吸和心跳聲的日子,雖然平淡,卻一點一點蠶食了日后的魔人的心,抽去他在這個世界孤身一人的窒息感,注入了一種名為溫暖的東西。
在地下賭場轉了一圈,又購置好御寒衣物后,遼蒼介已經掌握了這個時代基本的信息。
不出他所料,他和陀思到達的時間點果然是十年前,自己還是莫斯科警察的時候。
得知了這一點的陀思異常興奮,興沖沖的找到了小時候的自己,跟他這樣那樣嘀嘀咕咕了一番,最后真誠建議他離家出走,來一場“出門就被bangjia的旅行”。
親眼見證了當年那場bangjia案始末的遼蒼介:“……”
雖然他當年就看穿了真相,但是費奧多爾君,你是不是剛剛才對他保證了什么?
——果然這個曾經膽敢攻擊自己心靈死角、妄想掌控自己精神的家伙不可信。
銀發青年一臉冷漠的這樣想著,開始在心里計劃回去怎么嚴懲這個不老實的家伙。
微笑目送小不點自己被bangjia的陀思冷不丁屁股一涼,下意識扭頭,卻只看到了跟平時一樣滿臉淡定的戀人。
陀思:“……?”
他若有所思的歪了歪頭,很快丟開了這一茬,笑瞇瞇的勾住遼蒼介的手指:“維德,你不去跟過去的自己說說話嗎?”
“不用?!边|蒼介無動于衷的否認,“我無法跟另一時空的自己產生任何交集,就算想交談也辦不到?!?/p>
“真的?”這個答案倒是出乎陀思的預料了,“意思是不能傳遞來自過去或者未來的信息嗎?”
“沒錯?!?/p>
遼蒼介反手握住他的手,牽著他慢慢順著十年前的街道漫步,一臉習以為常的冷淡。
“跟你們這些被我帶來的人不同,無論通過語言、文字還是他人代勞,身為穿越者的我都絕對無法向本時空的自己傳遞消息,這就是「紅巷」的法則。”
“那豈不是很不方便?”陀思沉思的咬著自己的拇指指甲,習慣性思考著新的情報,“明明是這么犯規的異能力……”
“哪有什么絕對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