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一下!我交代!我后備箱里藏了一個昏倒的孩子……我、我就是有點鬼迷心竅!警官、警官——”司機終于意識到自己碰上了硬茬,慌張的擺手試圖求饒。
然而。
“bangjia小孩子。”遼蒼介神色更為冷漠,一拳將他礙眼的豬玀臉揍得偏向一邊,“罪加一等!”
他空出手用寒亮的手銬將司機拷起來丟在地上,軍靴一腳踩上了他口鼻流血的臉,唇邊咧開毫無笑意的弧度。
“我會在法庭上給你的拒不配合執法作證的,放心吧。”
——外面的動靜逐漸消失了。
黑暗之中,蒼白瘦小的孩子安靜的蜷縮著,葡萄紅的眼底空洞無物,像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
突然,身邊的后備箱蓋響起令人心顫的聲響,男孩眼睫一動,干涸的鮮血一樣病態而毫無生氣的眼瞳無聲轉了過去。
在這一刻。
關押著他的黑暗盡數褪去,一個銀發的青年打開箱籠看向了他,側臉在路燈下泛著象牙白的暖光。
“還活著么?”他冷淡又不走心的問著,眼睛在逆光中不可思議的折射出攝人心魄的藍金,有股驚心動魄的美。
那便是費奧多爾牢牢印刻在腦海中、早已被遼蒼介遺忘的初見。
在那個一切都是無趣灰色的晚上,他遇見了一個身為光的男人。
十年后
遼蒼介將被bangjia的小孩子扶起來,讓他兩腿懸空坐在打開的后備箱里,打量了一下他的狀態。
這是個頂多歲的小男孩,柔軟的黑發服帖的垂在他瘦弱的小臉邊,中間一綹絲綢般的黑發略長,伏在小巧的鼻梁上,讓他看起來有種文雅、秀氣又稚嫩的氣質。
這是個像人偶一樣精致而憂郁的孩子。他的身體瘦弱到仿佛一陣風就能把他吹走,像是小動物一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看起來無比惹人憐愛。
怪不得會惹來歹人的覬覦。
遼蒼介摸了摸他的額頭,入手驚人的滾燙,很明顯已經燒了不短的時間了。
他收回手,給小孩解開了手腳上的繩子,又撕開他嘴上貼的膠帶,問:“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睜開他那雙干紅葡萄酒一樣深邃的眼眸,揚起小臉安靜的注視著他,沒有立刻回答。
遼蒼介也不在意,將繩子和膠帶扔到一邊,直起腰后退一步,打算等同事過來。
圍觀的人群中早就有人報了警,想來距離警察趕到也不過是幾分鐘的功夫。
革命廣場這一片并不屬于遼蒼介被分到的轄區,待會兒他可能要回警局喝杯茶了。
就在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這些無聊的事情時。
垂在身側的手突然被冰涼柔軟的小手拉住。遼蒼介面無表情的低頭,正對上男孩仰視著自己的瞳孔。
在這一瞬他漫不經心的想,這孩子真的相當瘦弱,臉色在昏暗的路燈下竟然也顯得慘白發灰,看起來就病殃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