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蒼介扭頭看了他們一眼,很快便回過了頭,不怎么走心的說:“我沒有胡搞?!?/p>
身體年齡才十四歲,他能怎么胡搞?
“頂多上個三壘?!毙乃甲矫欢ǖ纳倌暧诌@樣輕飄飄的補充著,表情波瀾不驚,眼神洞察秋毫,與過于年輕的面容碰撞出一股異樣的違和感。
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嘴角很不高興的下撇著:“滿嘴輕浮之語,沒有半點警察該有的做派!”
他率先轉身,朝著在這里也能看見的那座最高的塔走去:“我會向御前如實匯報你最近的表現的?!?/p>
遼蒼介的唇角動了動,到底還是沒忍住,幾近無聲的呵了一聲。
這位兔子嘴里的“御前”,便是他目前名義上的監護人,也是這個國家實質上的領導人,身為黃金之王的第二王權者——國常路大覺。
黃金之王持有的能力是“命運”,能將人的才能最大限度的引導出來,因此其氏族“非時院”的成員皆是各行各業的優秀人才,是國家上至政府下至社會各行業的領導者。
可以這么說,領導著這些人才的國常路大覺是唯一真真正正支配著這個國家的王,擁有對國家各個機構下命令的優先權力,與整個氏族一起共同維持著日本的繁榮與穩定運轉。
遼蒼介面前這位兔子,名為真田弦右衛門、生性嚴謹又死板的中年人,就是國常路大覺點名指給遼蒼介做教官的。
別看對方在非時院中只是個小隊長的樣子,摘掉面具后的真實身份可是警察界的老前輩,警察廳警察學校的名譽校長。
官職大到說出去能嚇死三分之二的警察。
當然了,并不包括某個每每將他氣個半死,現在還不是日后那位冷血鬼畜教官的小子。
想到在自己年少時期曾對自己有過知遇之恩的銀發男人,再看看現在這個總是逃學的銀發壞小子……
真田弦右衛門狠瞪了蒼介一眼,深感自己責任重大,任務艱巨。
另一邊,遼蒼介對這位總是對自己期望過高的教官……說實話,沒什么特別的感覺。
誰會跟可笑的三歲小孩生氣呢?
遼蒼介只簡簡單單的掃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位怕是他“以后的旅途中”會有的學生,還自顧自想象了一個大義凜然的人設往自己身上套。
再沒有比這樣單純的白癡更無趣的了。
要不是看在這個人的官職還有幾分做棋子的價值,早在他說“沒有半點警察該有的做派”時,遼蒼介就已經……
夕陽在銀發少年的腳下投射出詭譎的陰影。
他抬起頭看了一眼男人,深海一樣的瞳中毫無光亮,那是冷酷到像是注視著腳邊的螻蟻一樣的眼神。
在這個世上,唯一有資格教育他“何為警察的做派”的那個人——
——已經,早就不在了。
東京,七釜戶御柱塔頂樓,石板之間。
“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