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金光籠罩的所有物體都在那一瞬陷入了寂靜。火焰消逝,青光靜止,爆開的碎石漂浮于空中,就連以千鈞之勢砸向地面的巨劍,都像是輕飄飄的紙片一樣懸在了迦具都頭頂。
空氣中屬于赤之王的紅光完全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極具威壓感的純粹力量,壓倒性的凌駕在了他之上。
羽張迅用劍支撐著身體,極為詫異的環顧四周,感覺自己像是置身在一片溫暖的金色海洋之中。
但與柔和的海水所不同的是,包裹住他的金色是威嚴的,蘊含著強大的力量和不容違背的意識,在這個范圍內的所有物體都在被“某種存在”所掌控著。
——某種存在……嗎。
男人的目光梭巡到金光中心的銀發少年身上,眼底不可自制的流露出了怔忡和驚艷。
那是一個怎樣冷逸而英俊的少年啊。
銀白的發絲與颯爽的藍衣無風自動,脊背挺拔如松,整個人都顯得鋒銳凌厲,只是看一眼便仿佛要被那犀利的姿態戳中心房。
他只是冷靜的站在那里,一雙孔雀藍的眼睛清泠泠的凝視著赤之王,但那淡定的身姿卻已經在無形中給了人一種強大的安心感,好像有他在,所有的問題便都能迎刃而解。
這是個生來就理應享盡眾人仰慕目光的人。他身上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仿佛只要他站在那里,世間的光便會自動向他身上匯聚。
真不可思議。
羽張迅看了眼全身的火焰都消散不見、雙目無神的站在原地的迦具都,握劍的手不自覺的松了松,眼底重新流露出溫柔與自信。
“少年,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他溫聲說道。
以神明般的強大實力化解了危機的少年看了他一眼,又冷淡的收回視線:“遼蒼介。”
“很少見的姓氏啊……遼君,感謝你的相助。”
羽張迅舒了一口氣,在劍的幫助下直起身子,堅毅的目光重新看向迦具都:“剩下的就請交給我吧。”
——交給你?
遼蒼介蹙起眉,忍了忍,到底還是沒忍住毒舌道:“你是白癡嗎?”
“……啊?”羽張迅愣了愣。
“我剛才那些話你全當耳旁風了嗎?受到迦具都的威絲曼偏差值影響,你的掉劍也近在眼前了,要是再勉強自己去殺掉赤王,毫無疑問會再一次發生王權隕落,你是想讓我大費周章再開一次京冢嗎?”
乍看之下冷淡至極的少年不耐的扯了扯警服領口,冰冷的眼神射向了他,“給我好好的待在這里別動,笨蛋青王。”
“笨——!?”羽張迅愕然的瞪大了眼睛。
毫不在意的把第四王權者臭罵了一頓,面容看起來還相當年輕的少年挽了挽袖子,隨意掃了眼青年手里破破爛爛的劍后有些嫌棄的偏開頭,向前伸出手去,嘴中喚道:“紅巷。”
【“是的。”】
伴隨著淡淡的笑音,小小的女孩憑空浮現在半空中,搭著他的手輕輕落在了地上,小腳上穿著屐襪和木屐,唇邊的笑容滿是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