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里那些停著的豪車,都一一駛離了香山云邸。
山頭的建筑在朦朧的月光下,恢復(fù)到了以往的寧靜。
溫涉看著收回來的那支鋼筆,本想上樓還給它的主人,但在一側(cè)長廊的落地玻璃前,看到了那抹纖瘦的身影。
似乎是夜里風(fēng)涼,她緊了緊身上的披肩,單薄的身姿在經(jīng)歷過今晚的驚嚇過后,顯得搖搖欲墜、惹人憐惜。
溫涉走過去,把鋼筆遞到她面前:“是我連累你了。”
遲妍側(cè)首看他。
知道他說的是因為他“指鋼筆為錄音筆”,害她有了這場無妄之災(zāi)。
她扯過自己的鋼筆,姿態(tài)稍顯憤然:“貓哭耗子假慈悲。”
“……雖然是有假慈悲的嫌疑,但今天好歹是我救了你。小媽不該對我稍微溫柔些嗎。”清冷的月光下,溫涉眼眸笑意淺淺,帶著一份戲謔。
救她?
救她的是他?
遲妍心里的情緒有點說不清道不明,但她現(xiàn)在更想知道一件事。
“你說,我和你是在一條船上,可今晚你做的,是和我一條船上的事嗎?”她側(cè)過身與他對視,情緒稍顯激動,“你看似咄咄逼人地要溫舒云向我道歉,但你、你小爺爺還有你的那些叔伯,都在幫溫舒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我呢?只因是阿徵半路的妻子,就活該遭受這樣的對待?”
溫涉嘴角勾起,這還是他
哄她
隨著溫涉話音落下,遲妍愣怔著與他四目相對。
她正要說些什么,溫涉微微彎腰逼近,語氣涼薄:“據(jù)我所知,寧若雪是個潛泳高手,可不是一個會在泳池溺水的旱鴨子。”
遲妍內(nèi)心動蕩,沒想到溫涉竟然知道這件事,看來他提前調(diào)查過寧若雪的一些習(xí)性,自己也要加倍小心才行。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說著,她轉(zhuǎn)身要走。
但下一秒,她又被溫涉拽回。
他的力氣很大,遲妍被迫一個趔趄差點摔進他的懷里。
她連忙穩(wěn)住自己,十分不滿地瞪著眼前的男人:“放開我。”
“被我說對了,是嗎?”溫涉繼續(xù)逼近,眼底甚至染上了一抹肅殺的寒意,“你,不是寧若雪。”
遲妍忍下心里的
些許慌亂,她垂下首醞釀了番情緒后再抬起,神情上已經(jīng)是極盡傷感與委屈,眼睛里也滿是淚水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