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他如此有自知之明的反問,遲妍忍著冷笑搖頭。
她沉凝一會,道:“我之所以追問你昨晚去了哪,也是怕你肩膀上受的槍傷,未來有一天會出現在小玹身上。在我看來,我的小玹很危險,那么……你阿涉也一樣處于危險中,是需要被保護的。”
隨著遲妍的話音落下,溫涉將她稍稍推開了些距離。
他眸色沉沉看著她許久,最后轉身離開。
遲妍看著他的背影,眼神里的溫柔緩緩散去,只余冷意。
雖然剛剛溫涉的那番話,仿佛是在與三個月前發生在美國的槍擊案撇清關系,但誰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戲。
只要沒把槍擊案的主謀都揪出來,她便不會接溫玹過來,讓他身處于危險之中。
——
晌午過后,溫家來了位不速之客。
溫家二叔溫馳云和他的養子,溫煜澤。
花房里花香四溢,新做的玫瑰花茶也在茶壺里翻滾著暈染出粉嫩的顏色。
遲妍倒了一杯,細細品嘗。
良久,她才像是恍然大悟那樣看向坐在沙發對面的溫馳云,抱歉一笑:“瞧我,喝到好喝的茶,都給忘了二弟還在。二弟這次過來,是有事嗎?”
從美國回來香島,遲妍沒有弄明白溫涉這個人,但是她將溫家這一大家子的關系都理清楚了。
溫涉的爺爺,共娶了三房,每房都有一子,既溫馳徵、溫馳云和溫馳聿。如今找上門來的,是與溫馳徵關系十分不善的二房。
溫馳云又怎么會不知道,眼前的女人是故意晾著他的,于是他朝后擺手示意。
溫煜澤沉著臉對遲妍表示:“昨晚,溫涉強行闖了我父親的宅子,弄傷了我父親,今天我們是來討說法的。”
遲妍挑眉,這才意識到溫涉的傷是在哪里受的。
不過……
她下意識看向樓上,喝著茶嗤笑出聲:“昨晚阿涉一直在別墅里陪我篩選解穢宴的名單,沒出去過,你們怕是認錯人了。”
“看來,你是有意包庇他了?”溫煜澤怒目而視,威脅著上前一步。
遲妍吹開杯盞里漂浮的花瓣,目光溫柔中透著不容撒野的冷然:“什么叫包庇,我說他沒出去就是沒出去,你們有證據,大可以帶警察上門……”
“你算個什么東西。”
溫馳云出言打斷遲妍的話,“一個在我大哥生前都不曾帶回溫家的女人,連個正經的身份都沒有,也配在我面前擺譜?”
一旁的李媽聽了,上前要幫自家夫人說話:“二叔,我們小夫人是先生結婚證上……”
溫馳云朝她一瞥:“這兒沒你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