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聞言上前一步,握住宋聽檐的手,看向他認真開口,“陛下,我自幼修仙,期許仙界,因為師父說過眾仙平等,不只是眾仙,六界亦平等。
我從來不覺得我低于何人,也從來不覺得我高于何人。
眾人皆平等,生來死去,空空而走,身外之物又豈能衡量一二。
陛下,我不是配不配得上,而是擔得起,我與簿辭相識至此,歷經磨難,往后任何事都不會叫我們二人分別。”
天帝聞言微微一默。
宋聽檐聞言看向她,眼中含笑,握著她的手未放,他也知道如此情形多說無益,不必再言。
他看向天帝,“高祖父,我如今為散仙,在天界所待時日不該太多,也應當回凡間了。”
天帝聞言氣怒非常,“你若執意如此,莫怪高祖父心狠。”他話間至此,危險之意已然十分明白。
他絕不可能同意他們二人在一起,倘若執意在一起,那夭枝的性命他必然不會留。
出來之后,夭枝跟著宋聽檐一路往外走去,天界安靜莊嚴。
他們緩步之間,腳下流云慢慢。
夭枝見他不語,握著他的手,靠向他的胳膊,只字不提方才的危險,“你高祖父又怎么可能這么好輕易說服?這事不容易,我們慢慢來。”
宋聽檐自然知道天帝的脾氣,他也早已預料,他垂眼看來,對上她擔心的眼,微微一笑,伸手攬過她,清冷的聲線格外溫和,“此事不必你憂心。”
夭枝見他這般,便也靜下,摟住他的窄腰,輕道,“夫君,我不怕。”
他垂眼看來,話間溫柔,若清風拂面,“夫人不怕,為夫又怎會怕?”
夭枝一笑,自也不再擔憂此事,反正他們已是夫妻,旁人反對也改變不了。
宋聽檐伸手拉過她,笑道,“走罷,我們該去拜訪你門中掌門了,成后還沒好好拜見過。”
這倒也是,回門總是要的。
夭枝面上微燙,輕輕點頭。
…
天帝端坐在位子上,二人離開許久,依舊怒意不止。
既孫兒不聽,自也要施展嚴厲手段。
“陛下。”殿外仙侍來稟,“凡間符老仙人來尋。”
眾仙侍聞言瞳孔微睜,皆是驚愕。
下一刻,人未到,聲已至,“莫不是躲著不見老夫?”
天帝聞言只覺頭生痛,還未反應過來,山門掌門便從殿外往里面徑直走來,根本不顧仙侍的通傳。
符老直沖沖而來,天帝見他來此,只能起身步下玉石臺階,“尊者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