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中注定有這一劫,渡過去便是生,渡不過去便是死,又何苦執(zhí)著?”
“是他們欺人太甚,我?guī)煾冈馊讼莺Χ溃顺鸩粓螅嗽购谓猓 彼壑幸褯]了往日的天真浪漫,滿眼血紅,“我是師父唯一一個徒弟,我的命是師父給的,師父的命我要救,師父的仇我也一定要報!”
老仙人聲重,“可那是上古族!諸多種族,盤踞九重天,你一人又如何抵得過?
況且,九重天不允魔者入內(nèi),你便是想要上去都是不可能,又如何?”
她垂眼固執(zhí)道,“我可以剔去魔骨,散去修為,淪為凡人。
他們不是看不上凡間仙嗎?我偏要從凡人修仙為上,叫他們死在凡間仙手中!”
“這……”
“他們既不講道理,憑何要我等認命!總有一日,我必直上九重天,誅仙家性命,讓其血債血還!”
老仙人聽到此話,無聲嘆息,此路極難,比起報仇,忍氣吞聲,忘掉這血仇才是最容易的。
畢竟區(qū)區(qū)一個人,如何和他們斗,他們已經(jīng)是天,人如何和天斗?
便是當今天帝都要對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旁人又有什么辦法?
見勸之不動,便也只能無聲離去。
仙人走后,身后人走近,自然知道她的全盤計劃,只是還是擔憂,“主子,此舉太冒險了,剔去魔骨散去修為恐會危及您的性命,且忘記前塵往事,成了仙之后若是永遠回不來,那又如何辦?”
他們的擔憂并不無道理,若要騙過天界諸仙,自然是連一點關(guān)于魔的記憶都不能有。
可既然沒有這個記憶,那又如何報仇,萬一永遠想不起來……
且天界新任儲君年紀輕輕便登此位,顯然極難對付。
若是出了什么差錯,恐怕都回不來。
“不會的。”夭枝唇角微動,嘲諷一笑,“他們九重天又豈會愿意讓一個凡間仙做儲君弟子,他們不會容,我回魔界不過是時間問題。”
她說著,慢慢垂眼,“天界這個新儲君,是唯一一個聚天地之氣修行的上神,其心如活玉,天上地下只有這一人,得到其心,可以復活萬物。
只要此計成,師父的命便能救,我上九重天界布完這四方陣,師父的仇便也能報,此法雖險,卻一本萬利。”
其后眾人皆是擔憂至極。
只有她看著水中的人,眼里滿是恨意,“區(qū)區(qū)修仙之術(shù)于我而言不過是時間問題,只要能報此仇,剔骨之痛又有何懼?”
…
夭枝看著晶石里的人許久,記憶一段段回來,越發(fā)清晰。
為首魔族人當即上前,“主子,這千年來,一切都在您的計劃之中,一步未變,那儲君如你所計,仙力暫失。”
夭枝聽到這處,眼睫猛然一顫。
她確實費盡心思布了一個大局。
她精通卜卦謀算之術(shù),若說第一,無人敢說第二。
她當初算到宋聽檐會暗中下凡渡帝王劫,且他的司命乃是前任司命犯錯而臨時上來,毫無經(jīng)驗之間入了他的劫,此中劫數(shù)自然難過。
她便打算利用此劫。
她蟄伏已久,苦心修煉,為的就是報仇,天界的上古族獨享一片天,當初師父便是與他們一道與魔界大戰(zhàn),卻被其人嫁禍,潑盡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