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聞言竟有些不敢看他。
心中微沉,宋衷君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燈,不過閑談之間便離間了她和宋聽檐。
難怪宋聽檐會那樣說,想來這樣的事應當不少,他搶了他多少交好之人,才會讓他這般清楚?
這太子之位果然不是等閑之人能做的,太子又怎是癡傻之人,又怎會如面上所說,愿意自己的先生和別的皇子交好?
夭枝只覺愧疚不已,走近他,“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她說不出口,想來也騙不了他。
她看向他,“是我之過,你我相交已久,你如何我應該最是了解,往后自不會再如此,你放心,我答應你的,絕不會讓你一個人。”
宋聽檐垂著眼,聞言慢慢開眼看來,似有所動,“當真?”
“自然是真。”夭枝眼神堅定,伸出手掌,“我可以發誓,我的規矩,非死不可發誓,今日我可以破了這規矩。”
宋聽檐卻伸手將她的手拉下,他的手微涼,顯然在外面受了風,話間卻是溫和,“不必如此,我自然信你。”
夭枝心中一松,看向他神情,話間輕快,“殿下現下可沒有不歡喜了罷?”
宋聽檐聞言笑了起來,微微頷首。
夭枝想著便將玉佩拿出來,“今日有掌柜來送此物,聽說是護身玉佩?”
宋聽檐見這玉佩拿出來,自然也認出來了,他伸手將這玉佩上的繩子系好,往她身上掛,“是,京都家中皆有此禮,會在孩童時期做一枚護身玉佩,掛于身前,祈求安康,若玉佩碎了,便是擋災,免了沖撞,我見你時常佩戴玉佩,應當也喜歡,便想著替你做一塊也好護身。”
夭枝看著他俯身替她掛玉佩,長睫微垂,面若冠玉。
她這半大不小的神仙啊,在他面前都是祖宗的祖宗了,竟還讓比她小了百余倍的凡人當成個孩子,做了個護身玉佩掛著?
夭枝站著,頗有些老臉發燙。
待他掛好了玉佩,她輕咳幾聲,伸手撫摸玉佩,“殿下這禮物,我甚是喜歡,你好好休息罷,我明日再來看你。”
宋聽檐聞言起身看來,見她確實喜歡,才笑起,“往日喚我簿辭便好,無需再稱殿下。”
夭枝聞言連連點頭,喚什么都可以,祖宗也行。
她低頭看著掛在腰間的玉佩,一看就價值連城,竟真是她的了?
倒是不枉費她替宋聽檐諸多奔波,雖說是為了辦差,但這出手著實闊綽,這條大腿若是能讓她在仙界也抱上一抱,她何需再想著當擺設?
唉,只可惜他是凡人,倘若是個仙,她必然是要拜在他門下擺爛。
你常常與我在一起,不怕旁人說什么嗎?
日子轉瞬即逝,再次葉落后便至冬日,一年匆匆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