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子把銀錠摸個遍,最后才收進箱子里鎖好。
得了一大筆錢,每個人都挺歡喜,嘴角就沒下去過,圍在堂屋烤火吃晌午飯還在說這事兒。
陳秀蘭:“還是要有錢才安心,以后等孩子出生也不愁吃穿,都能用好幾年的。”
鄭青云卻有別的打算,鄭重開口:“我打算等開春找人回來挖口井,家里的雞越喂越多,還有菜苗果樹都要喝水,有口井就方便不少。”
挑水爬上坡著實是個辛苦活,鄭青云灌滿一石缸,來來回回要跑幾趟。方竹她們都是看在眼里的,聞言自然沒人反對。
陳秀蘭:“是該打口井,不說吃水,就是天熱的時候湃點兒果子,存肉都是頂好的。”
一想到炎炎夏日里,各種各樣的果子扔進水井,撈出時還帶著涼氣,吃到嘴里清甜又解暑,幾人面上不約而同浮起笑容。
況且一口井算上材料和人工,十兩銀子就差不多,以家里目前的積蓄,根本不成問題。
一時間都生出期盼,只是冬日里太冷,馬上又要過年,不適合請師傅進門動工,還是等天暖和一點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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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好的麥子裝在竹筐里,陳秀蘭日日都記著灑水。如此發了四五天,終于長出一層小指長、綠油油的嫩芽。
陳秀蘭清早起床就把前兩天讓鄭青云買回來的糯米淘洗干凈,用清水泡上,才去忙別的事情。
剁草喂雞、吃飯刷碗、縫制棉衣,一晃兩個多時辰過去,白花花的糯米已經膨脹不少。
灶里又生起火,熱烘烘的,烤得人臉頰發紅。泡好的糯米被撥進木甑子,架在鍋上用大火蒸著。等待的間隙,陳秀蘭把麥芽剪下來,切得細碎。
方竹就坐在灶門口,時不時往灶洞里添塊柴,仔細聽著陳秀蘭傳授熬糖的關竅。
糯米香氣愈發強烈,用鏟子輕輕一碾就碎,陳秀蘭招呼方竹退火,自個兒把甑子里的糯米舀進木盆碾壓。
等稍微晾涼后,才把切好的麥芽拌進去。
“成了,先放著,等晚些時候再來看。”陳秀蘭找塊干凈的布蒙在木盆上,滿眼都是笑意。
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一直到下午,陳秀蘭不知
臘月二十一,
天上又飄起小雪。
鄭青云起個大早,把家里的牲口禽畜都安排妥當。回到院里時,正好碰見方竹推門出來,連忙迎上前去——
“怎么就起了?不多睡會兒?”
方竹打個哈欠,
眼角擠出兩滴淚來:“王嬸他們不是今天殺年豬?”
“我和娘去幫忙就行,
你就在家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