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聽話地躺在地上,被摸到傷腿也只嚶嚶撒著嬌。
方竹放下心,“看來沒傷著骨頭,估摸是被那人砸了下,疼著呢,等青云回來讓他看看。”
出了這樣的事兒,她們是再提不起心思做別的,也不敢出門。
鄭青云一回家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怎么了?”
方竹也沒瞞著,如實說了。
“那人什么樣?”
“瘦高瘦高的,穿著身黑衣,大黑還撕了塊碎步下來。”
鄭青云捏著碎步,眸色微沉,“我知道是誰,你們在家待著,哪兒都別去,我出門一趟。”
話落就氣勢洶洶地離開,先去找了秦大柱兄妹倆過來做客,接著直奔張元家去。
張元手持木棍警惕地看著大狗一瘸一拐消失在視線中,
終是撐不住弓下身劇烈喘息。
“娘的,下回就把你宰了下酒。”張元低咒一聲,抽出一方皺皺巴巴的帕子胡亂裹住腿上的咬傷,杵著棍踉踉蹌蹌從樹林間離開蒼黎村。
有棉絮從褲腳的破洞鉆出,
被冷風卷到空中,
盤旋許久后掛上枝頭,
又或者落入枯葉堆。
出了村子,
他也沒立馬回家,
拐到集市的小酒坊,
用從張翠蓮那兒討來的銅板換了一壺酒,邊喝邊往家晃悠。
滿滿一壺酒下肚,張元走路都有點兒發(fā)飄,沿路的人都避著他走。
他也沒注意,
心里還想著改天得上縣里弄點兒老鼠藥或者砒霜,先把那煩人的四眼狗解決,
再找機會下手大撈一筆。
張元暈暈乎乎地做了一路美夢,
直到看見倚靠在自家門口的大高個男人,才瞬間清醒過來。
他心中一慌,拔腿就跑。
鄭青云并不急著追,撿起一塊大石頭照準張元左腿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