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應該怎么辦?”
聞禪道:“天子金劍拿去給衛云清,命神武軍死守宮門,請父皇移駕朝天門,只要您出現在陣前,無論越王舉什么旗號都將不攻自破。”
梁絳捧著金劍來到皇帝面前,戰戰兢兢地等著他下令,卻見他撐著聞禪的手一用力,霍然從榻上站了起來,雖然手腳還略有不便,到底是穩穩當當地站住了。
“梁絳,替朕更衣,朕要親自去朝天門,看看這群逆賊在為誰討公道!”
皇帝拿起金劍,沉甸甸地壓在了聞禪掌中,寒聲道:“你持天子金劍,代朕坐鎮重華門,此劍所到之處,如朕親臨。”
“凡叛逆者,皆可殺之!”
大雨終夜不絕,重華門外血流成河,聞禪登上城門樓觀,命人擂鼓,朝下方人群喝道:“眾將聽令,我乃陛下親封持明公主,奉命鎮守重華門。天子金劍在此,如陛下親至!越王聞琥謀逆犯上,罪大惡極,眾將士愿棄暗投明、斬殺反賊者,既往不咎,敢黨附叛逆者,罪及三族!”
金劍鏗然出鞘,火光與水光倒映在冰涼的劍鋒上,也照亮了她森冷的雙眸。
旁邊護衛的兩個禁軍高聲喊道:“棄暗投明、斬殺反賊者,既往不咎!黨附叛逆者,罪及三族!”
滂沱雨聲中,他們的聲音一浪接一浪地傳了出去,越王所率的家將護衛們仍在搏殺,跟隨他們起事的驍騎軍卻逐漸慢下了腳步。
越王抬頭望向城門高處,穿過重重雨幕,他似乎對上了聞禪的視線。
那個深為源叔夜忌憚、他卻并未親身領教過其手段、甚至一年都見不上兩回面的持明公主,竟然令他陡然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毛骨悚然之感——
就像被猛獸盯上的獵物。
驚變
朝天門前,
反叛的驍騎軍與守門禁軍在鋪天蓋地的漆黑雨幕中激戰不休,突然間,四面八方同時亮起燈燭,
火光大盛,
將宮門前映照得如同白晝,
所有人心神為之一震,
不由自主地抬頭朝城樓望去。
穿著明黃龍袍的身影出現在宮樓上,皇帝的聲音穿透了瀟瀟雨聲,炸雷般響徹在某些人耳邊:“朕在此處,
何人敢犯上作亂!”
“陛下!”
“是陛下!”
驍騎軍肯聽從主將號召反叛,原本是相信了越王等人的說辭,
以為皇帝病重,宮中防守薄弱,
持明公主和許貴妃這些女流之輩不足為懼,誰料在朝天門前一交手,才發現禁軍防備嚴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