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萬春清晰地重復:“王嵩。上面一個山字,下面是一個高字。”
前世圍困山寺的禁軍統領正是左驍騎將軍王嵩,他分明就是越王的親信才對。聞禪記得王嵩的兄長是當年被符氏兄弟打死的禁軍之一,王嵩的女兒嫁給了越王,所以他帶著左驍騎軍投靠了越王,怎么現在又突然冒出個妹妹嫁給了太子?
“去查一下王嵩的家世,他妹妹是什么時候進的東宮,還有他的女兒現在何處。”
桂萬春慢吞吞地應了聲是,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殿下怎么知道他有女兒?”
聞禪:“……”
裴如凇面無表情地接話道:“其實殿下是星宿下凡,天生未卜先知,既然現在這個秘密被你知道了,烏鴉,把他扔到后院池塘——”
話音未落,桂萬春的身影猶如一道旋風破門而出,眨眼間人已蹲在了墻頭,嗷嗷大叫道:“我走!我走還不行嗎!給錢!”
烏鴉瞪了裴如凇一眼:“我不去,我剛洗完手。”
出逃
固州,
汲巖縣,晚來大雪。
北方苦寒,每年到了這個時候,
就沒多少客商愿意來這種地方吃苦受罪,
酒館里只有寥寥數桌客人,
正趁著酒興天南地北地扯閑篇兒:“嘖嘖,
那些京城的豪門望族看著光鮮,關起門來,家里那堆爛事比臭水溝還腌臜呢……蘇家那老爺可是捏著鼻子當了二十幾年的王八啊,
結果老子是逃犯,兒子也是逃犯,
這他爺爺個腿兒的,找誰說理去!”
眾客哄然大笑,
有人問道:“他那逃犯老子最后怎么樣了,聽說還是湯山郡的守軍,也受牽連了嗎?”
“他老子叫相……相什么海來著?從前是個校尉,
前幾年被苦主兒子認出來,
朝廷擼了他的官職,
發回湯山做兵卒。這回的事雖然跟他關系挺深,
但也沒啥可罰的,就是除去軍籍,打回奴籍,
不許他再回軍中效力了。”
“啊?為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