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男人慢條斯理的開口說,“開心很久沒回家了,什么時候方便,我接她回去住幾天。”
“近期都不太方便。”姜且不假思索就給出了答案。
明顯是故意為之。
男人意味不明笑了聲,“怎么,我自己的閨女,見面還要提前預(yù)約?”
“都是成年人了,有話不妨直說,你接她,不只是回‘家’這么簡單吧?”某個字被姜且刻意加重。
周衍眉心微蹙,倒是沒兜圈子,“你知道她去醫(yī)院的事了?”
“那么重的消毒水味,我是沒長鼻子嗎?”
姜且也不藏著掖著,“見過一次就可以了,她還是個孩子,無法替你床前盡孝。”
話音落下,也不給他留任何討價還價的機(jī)會。直接撞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衍望著她漸行漸遠(yuǎn)的背影一言不發(fā)看了一會兒,不知是否何美妍的錯覺,隱約好像聽見男人笑了一聲。
至于他在笑什么,她實在是搞不懂。
——
從公司跑出去之后,蔣聿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只是漫無目的的閑逛。
但是下午上班之前,他必須要勸說姜且,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以他的資歷,想在a市賺到差不多的薪水,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自己怎樣無所謂,但是家里的母親和妹妹,離不開這份工資。
就算為了她們,他也要熬下去。
只是該怎么跟姜且開這個口呢?
外公制定的規(guī)矩,他不信她不記得。
難道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故意設(shè)計驅(qū)趕他嗎?
這個念頭一從腦海里冒出來,蔣聿瞬間覺得心驚肉跳。
工地的事,他和柳怡合作,的確因為錢,對不住姜且。
但張驍已死,姜廣濤也已經(jīng)伏法,是不可能再有人出賣他的。
尤其姜廣濤,姜且親手把他送進(jìn)監(jiān)獄,葬送了后半生,留他這個‘禍害’在,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但至于其他的——
蔣聿喉頭滾動了下,生出幾分不自信出來。
不曉得是不是上天都看出他的為難,就在蔣聿心神不寧到極致的時候,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
他一怔,順勢抬頭看過去,不偏不倚,恰好對上了一雙水波瀲滟的眸子。
“周夫人?”
蔣聿驚訝的起身,字里行間卻帶著警惕,“您怎么在這兒?”
“當(dāng)然是特意過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