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被嚇唬住了,光流淚不敢出聲,憋著嘴搖頭,“我不要……”
“那就不準再哭哭了。”
姜且換了只手抱她,瞧著她滿臉淚痕的模樣,心里比誰都心疼,但該懂的道理她必須要懂,不是這樣一味的哭,就能想怎樣就怎樣。
姜且給她洗了把臉,出來見姜萊還在原地杵著,“不是有話說嗎?怎么,又不想說了?”
“周衍沒在嗎?”
他朝臥室張望的動作叫姜且忍不住勾起唇角,“找他的話,那你可以回去了。”
姜萊見她一副要趕人的架勢,趕緊說,“姐,我媽的事,能不能請你高抬貴手?”
姜且安撫著情緒低落的女兒,聞言不由得愣住。
怎么形容這種預判成真的感覺呢?
姜且只覺得可笑。
“姜萊,你是不是沒搞清狀況?帶走陶禧的人是警方!”
“但追根究底報案的人是你啊。”
姜萊的焦急已經寫在臉上了,“我不求別的,只是我媽她經不起折騰,她和爸一直有聯系不假,但他們是夫妻,她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抓進而無動于衷呢?”
“所以呢?”姜且依舊在笑,只是臉上的笑容不免多了幾分心寒,“你是覺得我狠心,把姜廣濤送進監獄喪盡天良是嗎?”
“我沒有這么想,但這件事明明可以私了,你為什么一定要驚動警方?”姜萊表示不理解,“爸進監獄,對你到底有什么好處?”
姜且氣極反笑,他終于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那么請你告訴我,他串通張驍在新項目開始之前,造成工地三人重傷,還特意找了媒體提前蹲守準備大肆宣揚,如此惡劣的行徑怎么私了?”
姜且反唇相譏,“拿錢了事嗎?那姜氏的名譽置于何地?我若因此攤上任命官司,落下罪名鋃鐺入獄,誰又會管我的死活?是他姜廣濤會去幫我求情?還是受他指使的三名工人會替我求情?姜廣濤有今天,是他自作自受,罪有應得。”
姜萊接受不了她羞辱姜廣濤。
“你是他女兒,也未免把他想的太不堪了,你奪走公司他當然心有不甘,這事追究起來,張驍已死,自然所有的臟水都潑到了他頭上,你怎知主意不是張驍出的?他不過只是一時昏頭,血濃于水,他不會害你,但你卻實打實把他的后半輩子都葬送了。”
“姜萊,你給我聽好了,姜氏無論從前現在還是將來,都跟他姜廣濤沒有一毛錢關系。”
什么事都能含糊,唯獨這件事不行。
姜且毫不留情,“警察之所以會抓他,是因為他的的確確做錯了,而不是我的誣陷,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拎得清的人,卻不想也是這么糊涂,我夠給他留臉的了,你別逼我跟你翻舊賬。”
姜萊蹙眉,深吸兩口氣,軟下脾氣。
“我知道是爸這么多年虧待了你,但你也應該了解爸的脾氣,家里向來是他說了算,我和我媽哪有反抗的余地,在他逃去上崖村這件事上,我媽的確不知情,他曾和陶家的親屬暗中來往過,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巧合。你找黃隊求求情,把她放了吧?”
姜且放下不知何時睡著的小家伙,冷笑一聲,“你也說了,是‘你媽’,跟我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