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看到周衍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來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比她咬他的那一口要疼上不知多少倍。
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他既選了舒寧,這就是代價。
垂下眼簾,姜且一動沒動。
相比之下,舒寧險些就崩潰了。
打在周衍的身上,就好比打在她的心上。
她預料到這趟被周老爺子‘請’到周衍的婚房不會有好事,但沒想到周老爺子會為了一個外人動手懲處自己的親孫子,還用這么惡劣的手段。
這老家伙怕不是得了失心瘋了?
“爺爺,快讓他們停手吧,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不顧阻攔,她撲到老爺子身邊,死死拽著他的衣衫。
老爺子居高臨下睨了一眼,眼神令舒寧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誰是你爺爺?”
“周董事長。”后者慌忙改口,“您就高抬貴手放過周總吧,他也有他的苦衷,您不能只替外人考慮,和不愛的人在一起同床共枕,他心里的難受您根本不會明白。”
“這么說,只有你理解他了?”老爺子輕笑,笑意卻未抵達眼底,“那你替他怎么樣?”
舒寧只用了一秒中就做到了血色盡失,她哪有這個膽量,要是抽到臉上,容貌就算毀了。
于是只能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到姜且身上,“你這個女人怎么這么狠心?難道是準備眼睜睜看著阿衍被人打死嗎?”
“他會挨打還不都是因為你?”姜且面若冰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縱使銅墻鐵壁也受不住這種毒打,周衍漸漸有些撐不住,半跪在地上,鞭子也被血由黑染成了刺目的猩紅。
每一次揮動起來,都帶著十足的血腥氣。
姜且看著無動于衷,心里卻也揪成了一團。
老爺子的脾氣向來說一不二,如果周衍不服軟,大羅神仙來勸也無濟于事。
可他到底是開心的親生父親,她又焉能做到無動于衷。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得不到任何好處。
沒人敢動老爺子,但要想拿捏她和開心,還不是周家人輕輕松松一句話的事。
“知錯了嗎?”
老爺子在她糾結的時候再度朝周衍開口。
男人聲音都在發顫,嘴卻依舊硬的要命,甚至還有心情說笑,“您到底是去出差,還是去拜師學藝了?怎么連嚴刑逼供這么下三濫的手段都使上了?”
老爺子不是看不出來他的慘狀,“為了一個女人,連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值得嗎?”
沒有吩咐,保鏢手上一下都不敢停,但后背就那么大,某一瞬有兩鞭子重合,傷上加傷,男人疼的嘴唇都白了。
他悶哼,“值不值得,我不是正在給您答案嗎。”
老爺子沉著一張臉,正欲開口,兒童室卻爆發一陣啼哭聲。
大約是太過嘈雜,吵醒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