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小禾搖搖頭,眨了眨透亮的杏仁眼,月光碎在她的瞳孔里。
“你明知道是假的,我只是想殺了他,成為他的妻子,做他的枕邊人,他對我不就放松警惕了,這是最好的辦法。”
“你,婉拉,甚至別的人,都沒有可能動手成功,他那么警惕,懷疑周圍的一切。”
“你也下山的時候,肯定也看到了,死了那么手下,納塔眼睛都沒眨一下,開著車就從那些尸體上壓過去了,那些人都是為他死的啊,他的心毫無觸動,他不信任也不在意任何人,除了我。”
“我才是執行這個任務最好的人選。”
她連中國籍都沒有,卻在跟陸北驍搶一個不屬于她的臥底任務。
“不用你做什么,我已經把外面看守的人都處理掉了。”
“今晚就是他的死期。”
溫小禾不解地眨動眼睛,目光從他的臉上落到他的腰腹處,擔憂地問:“可是你現在也受傷了,就算納塔身邊沒有幫手,你跟他打,你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誰說我要跟他動手的?”陸北驍反問。
溫小禾被他一句話堵住口,看一眼門窗,確定這個時間不會有人在外面偷聽,她坐到陸北驍身邊,小聲問道:“你有什么打算?”
陸北驍勾了勾手,她湊過耳朵,瞳孔一點點放大,驚訝地捂住嘴巴。
“真的嗎,只要這樣就可以了嗎?”
陸北驍點點頭,從懷里摸出一個藥包,塞到她的手心里。
溫小禾把藥收起來,眼神堅定地看著陸北驍,她一定會完成他交代的事情,給林老師和婉拉報仇。
“你留在這個房間里,我回來之前不要出去,這家賓館沒什么客人,你貿然出現被人看到,恐怕會招來警察。”
陸北驍現在的身份還是繆瓦的二把手,懸賞榜上有名的壞蛋,這里的警察不知道他臥底的身份,見到他會把他抓起來的。
在納塔被繩之以法之前,他的身份還不能暴露,所以迷暈納塔的事情,只能她來做。
老板見過她,知道她是納塔的“妻子”,她去要一杯酒,說要跟納塔喝點小酒,老板不會起疑心的。
“你隨時喊我。”
陸北驍看著她從屋里走出去,攤開一只手,手心里多了一個竹哨。
這哨子,他跟師父一人一個,后來師父的那個哨子給了婉拉,婉拉也死了,這東西不吉利。
明天天亮,他的人就來了,他等不及,先一步趕過來,沒想到納塔身邊的手下那么難纏,剩下的全是能打的,他又不能用槍,只好肉搏,流點血是意料之中的。
溫小禾跟老板要一瓶酒,記在賬上,老板二話沒說就從冷藏柜里拿出一瓶白酒。
“夫人,看您白天冷著臉,我還以為你們夫妻不合呢,沒想到您是個外冷內熱的,還知道睡前跟先生小酌兩杯,真是體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