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膽子真是太大了,知不知道貿(mào)然在山里這樣做掉下來會摔死的。
醫(yī)生閉上嘴,耷拉著腦袋老實站在一旁,等再抬頭,眼前哪兒還有人,向下的山路上只有一角一晃而過的黑色風衣衣擺。
林曉沒敢把飛機開遠,只是從一個山頭到另一個山頭,約莫直線距離也就二三百米。
等到飛機平穩(wěn)落地,她坐在駕駛艙緩了許久,終于打開門從里面爬出來,雙腿都是軟的,沒等抬頭,眼前多了一雙熟悉的白色運動鞋,視線上移便看到賀知淵鐵青的俊臉。
還沒喊出聲,手臂被一道力氣拽住,賀知淵沒給她任何掙扎的時間,把她扛在肩頭,一言不發(fā)的往山下走。
“啊,賀知淵你打我屁股,我討厭你!”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大師兄你放過我吧。”
“住手啊……好疼,嗚嗚嗚,我要告訴師父。”
……
繆瓦武裝組織盤踞地。
那邊林曉丟了,這邊也亂作一團。
納塔帶人去追殺陸北驍,不知為何在山中遇到了兩隊人馬,其中一隊人馬他認識,為首的人是何晏清,另一隊人馬不知是哪兒來的,像是天降神兵,厲害的很。
一群人從山下逃跑上來,臉上都掛了彩,還有斷了胳膊腿的,讓人攙扶著急忙去包扎。
納塔渾身是血,好在四肢是全乎的,手持雙槍,急沖沖進了屋子。
婉拉聽見外頭的動靜,慌忙轉(zhuǎn)身,手里的書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嚇得掉落在地上。
她心想完了,怎料站在門口的男人看都沒看她一眼,直奔里屋床邊,溫小禾還躺著昏迷不醒呢。
請過大夫說是要再等等才能醒來,今兒白天是醒不過來了。
納塔走到床邊停下腳步,身上的緊身短袖在打斗中早就被撕碎了,肩膀上一塊塊的肌肉棱角分明,背后兩塊碩大的肩胛骨,后腰別著一把帶血的匕首。
看到床上人平靜的睡容,他一路上緊皺的眉頭終于松開。
“納塔哥……”
婉拉繞過屏風,站在不遠處輕喚他一聲,聲音細弱。
“有事?”
納塔沒有回頭,臉色依舊是冷著的,聲音沉穩(wěn)有力。
婉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脖子上還有男人的指印,鼓起勇氣問道:“是遇上什么人了嗎,怎么弄得一身傷回來?”
她的話不出意外激怒了納塔,納塔闔了闔眼,臉上寫著不耐煩,斜眼看向她,冷聲道:“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婉拉身體一僵,她什么身份,前幾日納塔就告訴手下要喊她大夫人了,沒有婚禮,只有輕飄飄這么一句話。
如此,她也知足了。
身為妻子,連自己丈夫的去向都不能過問,他就是這么讓她記住自己的身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