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熠離京半年之久,對于京中之事,卻也不是全然不知的。
當初雖然將京中的事都托付給了蕭何,但他還是留了人,只等京中若是發生什么大事,他也能第一時間知曉,馳援。
卻不想,那日竟收到京中傳來的密函。
密函上,只有短短的幾個字:孟府被抄家。
照理,這密函寫都寫了,自然是越詳細越好,可上頭就這幾個字,便證明寫密函的人只知道這幾個字。
孟府為何被抄家,便是一概不知了。
所以,楚知熠才會急著問。
皇上也知道楚知熠回來后定會問及此事,當下便是嘆息了一聲,抬手指了指蕭何。
蕭何會意,便看向楚知熠,道,“三個月前,皇后回孟家省親,竟在孟尚書的書房內發現一間密室,密室里存放著的,是一件龍袍。”
聞言,楚知熠眸色微沉。
原來,是龍袍。
意圖謀反,當誅九族。
可皇后沒事,太子也沒事。
孟家也只是被抄家而已,孟家那上千的族人,恐怕也只有孟尚書這一支直系受了牽連。
為何?
自然是因為龍袍就是皇后發現的,皇后發現了,還檢舉了,豈不就證明皇后與謀逆之事無關?
非但無關,她還大義滅親,實乃大功一件!
可……
怎么就這么巧呢?
皇后突然說要回家省親,突然就發現了書房的密室?
孟尚書明知書房內有見不得人的東西,竟然還不派人好好看守著,就這么讓皇后發現了?
皇上的視線,一直都落在楚知熠的臉上。
眼見著楚知熠的臉色這般深沉,他終于還是開了口,“朕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朕與皇后乃是少年夫妻,至今已有二十余載,孟家事發之后,太子自請廢去封位,將自己軟禁于太子府,至今已有三月未曾出門,更不曾與朝中任何人有過聯系。朕覺得,這就夠了。”
夠了?
楚知熠沒忍住,低沉的聲音在御書房里蕩漾開來,“皇兄乃仁君,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太子與朝中人有沒有聯系,需得細查,皇后是否包藏禍心,也要細查。”
此話一出,蕭何的眸中便染上了幾許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