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不止一雙手攥住的苦無死死定在那里,再不得寸進,千手柱間瞪大了雙眼,就連宇智波斑看過來的目光里都帶了詫異。
掌心炸開的痛感陌生又突然,那一瞬間男人總是冷靜運作的大腦幾乎是懵的。
而就在下一秒,難得慢了動作一拍的思維終于追上,給出了答案。
為什么不答?
因為答了只會讓他更生氣。
因為他真的做好了死在當場的準備,因為他不可能有絕對的把握能打動斑,因為他確確實實在賭命!
可最讓千手扉間憤怒的還不是這些,而是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人甚至不怕自己賭輸!
他生,便是斑妥協,千手和宇智波結盟;他死,有遺言在前,無論千手扉間和宇智波斑再怎么痛恨對方,也不會違背他最后的愿望。
這場賭局無論勝負,千手柱間都會是最后的贏家。
你看,這個人根本不蠢,如果愿意或許還能是最精明的那一個,因為他是目標明確的賭徒,瘋狂到可以連命都押上,只為換取最心儀的那一份賭注。
苦無鋒利的邊刃割破手掌,痛得很真實,久違的真實,可千手扉間此刻已經顧不上這份真實。一些暴躁和憤怒埋葬了太久,伴著記憶里那棵悄無聲息就枯萎的樹,忽而又從墳墓里鮮活地跳出,而他對此毫無防備。
xiong腔里有什么在鼓張,每一下躍動都迸發著溫熱的生命力,一些激烈又熱燙的情緒混在那其中,每分每秒都在沖擊著血管,肆無忌憚地涌入四肢百骸。
活生生的千手柱間就在他眼前,伸手可及。
他該有許多話要跟這個人說。
他想吼他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他甚至有破口大罵的沖動,罵他的不計后果,罵他的舍生取義,罵他這該死的天真和該死的固執。
他明明有很多話要跟這個人說!可事到臨頭竟全開不了口。他碾碎在沉默里的歇斯底里,包裹在冷靜里的痛徹心扉,無法只在這片刻之間就拼湊起來。
何況,他甚至都無法說服自己。
因為他清楚,他根本不能怪他。
千手柱間,初代火影,忍者之神。
有些字眼哪怕只是念出口,都能感覺到重量。
世人謂我荒誕,我還世人以真,自此不論生或死,皆當立于此途,引天下太平之路。
那是何等魄力,教人無法不為之心折。戰國從頭多少年,也只出了這么一個千手柱間。而在此之后,這世上所有心往和平之人,終于都有了能抬頭仰望的方向。
從前的千手扉間,后來的二代火影,也不過只是其中之一。
場面似乎被某種異樣的氣氛凝固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