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上墻的廢物!”金武星憤怒地將一摞報紙盡數(shù)甩在地上:“大事未定,是放松警惕玩無遮大會的時候嗎???”
蘇哲苦笑道:“他也是沒想到事情出奇的順利……他甚至覺得大約是李太雄在暗中出手助他……”
“他是白癡嗎!唐謹(jǐn)言的臉就差沒直接站在他面前了,他還沒睡醒呢吧!那能是李太雄?”
“我們知道仁川檢察長是誰的人,他可不知道啊……”
“廢物!”金武星憤然拍著桌子:“這等廢物一樣的表現(xiàn),新村派后面的那群人還樂意支持他?一番心思全他媽廢了,等著給唐謹(jǐn)言送登基大禮吧!”
蘇哲垂首不語,除了當(dāng)初被金哲修的調(diào)查逼得屁股冒煙的時候,他真是很難得見到喜怒不形于色的金武星這么暴跳如雷的模樣。他也明白,金武星真正氣的不是李志國扶不上墻,而是真的不愿意唐謹(jǐn)言掌控新村派。
新村派扎根首爾數(shù)十年,是首爾十幾個黑幫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鱷,各界隱藏著的豐富資源真是不知道有多少,真正糅合在一起能爆發(fā)出來的力量連金武星都會覺得棘手不已。如今唐謹(jǐn)言大勢漸成,一旦再能掌控新村派的話,他金武星對于新村派就不可能再有控制力了,只能是平等的合作關(guān)系……
一條脫離了掌控的大船,誰不望洋吐血?更何況,這明明本來只是一個依托著他的黑金交易和濟(jì)州島項目向上爬的年輕人,居然反客為主的有了和他平起平坐的能力,對于任何人都會感覺憋氣得很。
不過金武星是個高級的政客。政客需要考慮的從來就不是這種憋氣問題,昔日下屬反而變成上司的事情在官場上屢見不鮮,并沒有什么稀奇,用最快的速度認(rèn)清現(xiàn)實是每一個標(biāo)準(zhǔn)政客必備的技能。怒氣發(fā)泄了一陣,金武星也很快冷靜下來,很平靜地吩咐蘇哲:“李太雄風(fēng)燭殘年,新村派傳位儀式不會太久了,到時候你代我送上禮物,祝賀新任大佬上位?!?/p>
收不了牧羊犬,也必須做個堅實盟友,畢竟各方面早就緊密相關(guān),可沒有好端端的反目成仇的道理。
蘇哲很明白這一點(diǎn),心中暗暗嘲笑了一陣,恭敬地領(lǐng)命而去。
※※※
李志國垂頭喪氣地從警察廳出來,老爺子身邊最親信的張叔神色嚴(yán)肅地站在他面前:“老爺子讓我來接大少爺?!?/p>
李志國苦笑道:“老爺子身子安好?”
張叔神色冰冷:“沒病也氣出病來了?!?/p>
李志國神色尷尬地跟著張叔上了車,長長嘆了口氣。
在老七被爆頭之后,廣域調(diào)查隊就像早就約好似的,忽然如神兵天降包圍了那兩個越南佬,李志國那一刻猶如醍醐灌頂,瞬間就明白了很多事情。
幾乎每一步,都有人提著線的那一頭,操縱著前行??b密的布局就像一張龐大的網(wǎng),每一顆落子都清晰有力。這根本就不是老爺子……而是……
李志國幽幽道:“是老九?”
除了唐謹(jǐn)言,李志國真的想不出還有誰具備這樣的實力和手段,白昌洙或許有手段,可實力方面顯然還辦不到這樣的事。
張叔開著車,沒有作答。
到了總部大廳,老爺子閉目靠在太師椅上,手上沒有了往常習(xí)慣性把玩的鐵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形容枯槁得就像已經(jīng)翹了辮子。老三老四老六三個人靜立左右,大廳周圍坐了很多人,李志國知道都是新村派各方關(guān)聯(lián)的代表。
但是環(huán)顧一圈,不見唐謹(jǐn)言。
李太雄沒有睜眼,沙啞著嗓子道:“出來了?”
李志國低聲道:“出來了。”
“是不是在找老九?”
“……是。”
老爺子淡淡道:“知道他在干什么嗎?”
李志國猶豫了很久,搖頭道:“不知道?!?/p>
總不會是這當(dāng)口還在做他的生意,怎么也不像話吧。
“新村派動亂,釜山佬笑哈哈,早就趁機(jī)把手伸進(jìn)來了?!崩蠣斪拥溃骸澳銈冎活欀詺?,總會有人還記得有外敵存在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