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離白鈺安最近的軍醫(yī)率先反應(yīng)過來,幾步上前關(guān)切道,“二公子,你沒事兒吧?我先扶你回去處理一下傷口,這里交給其他人吧。”
白鈺安似乎這會兒才回過神,他緩緩掏出隨身的帕子,一邊擦臉上的血和藥,一邊慢慢開口,“再拿來一碗藥。”
“二公子!”那位軍醫(yī)聲音有些哽咽,“先回去吧!”
“拿藥來!”白鈺安的語氣多了幾分威嚴(yán)。
“是,二公子。”那位軍醫(yī)惡狠狠瞪了一眼床上的罪魁禍?zhǔn)祝D(zhuǎn)身趕緊去又取了一碗藥。
他知道白鈺安的意思,并沒有把藥給白鈺安,而是遞給床上有些傻眼的傷兵。
“馬上喝了,別給臉不要臉。”他壓低聲音警告對方。
那人剛剛明顯是失了智,這會兒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砸傷的是大將軍的兒子,也立刻老實了很多,趕緊乖乖把藥喝了。
白鈺安臉上的傷口還在血流不止,他便淡淡開口,“那剩下的麻煩你們了,我先回去了。”
他沖眾人點了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
白鈺安一走,其他軍醫(yī)就忍不住大罵起來。
“你們這些該死的蠢貨,是想大家一起死在這兒嗎?現(xiàn)在二公子是咱們唯一的希望,如果你們把他氣跑了,那我們都得死。”
“是呀,你們不用自己的豬腦子想一想,如果沒有二公子,這染病區(qū)的人誰還在乎?外面的人,巴不得我們死光了呢。”
“就算是二公子研究不出來藥,現(xiàn)在大將軍也在想辦法,在找郎中過來了,所以你們都識相一點,不管這藥有沒有用,都給我全喝了,否則老子熬一副毒藥把你們都毒死。”
……
顯然,這些軍醫(yī)并不相信白鈺安能研究出治療瘟疫的辦法,但是他們明白,只要白鈺安在,大將軍就會想盡辦法救他們。
所以,他們要做的就是配合白鈺安,抓住這棵救命稻草。
還有很多傷兵罵罵咧咧,依舊認(rèn)為白家軍遭此橫禍都是因為白鈺安,可他們也明白,事已至此,確實也只有白鈺安能救他們了。
門帳外,白鈺安并沒有立刻離開,他無聲的站了很久,直到里面安靜下來,他才拖著身子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回去之后,他也沒有立刻處理自己的傷口,而且,和衣躺在了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多少天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甚至有時候,他強迫自己躺下休息,但是腦海中還是想著瘟疫的事兒。
可結(jié)果呢?
白鈺安苦笑一聲,他所做的一切,換來的是傷兵的憎恨和同僚們的不信任,他好像變成了一個笑話。
原來對所有人來說,他的存在,不過是因為他是大將軍的兒子,他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
白鈺安真的覺得自己累了,好累,好累……或許,他真的應(yīng)該好好睡一覺,反正……他們需要的,也只是他還在這里就夠了。
——
天黑之后,小團子像往常一樣跑出去看星星,她每天都會問星星二哥哥怎么樣,昨晚,她看見二哥哥今天終于休息了,還有些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