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前,左嘉禮扛著李長安回到了宰相府的馬車上,又吩咐車夫立刻回家。
在馬車上,李長安依舊哭鬧不止,躺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又哭又喊,“左二,你敢不聽我的話,我讓爹爹打死你。”
左嘉禮沉著臉,皺著眉,滿臉都寫著不耐煩,卻又不得不忍著。
“安安,小少爺,快起來,別哭了。”錢氏跪在旁邊,一直在哄兒子,“小少爺,起來吧,別哭了……”
“我要回去,我要去找那個什么狗屁世子算賬,我是宰相府嫡子,他憑什么對我無禮?”李長安吵鬧著要回去。
左嘉禮直接氣笑了,“你是宰相府嫡子,不是當今皇上的嫡子,你知不知道,就算是大哥看見林清軒,都要給他幾分薄面,更何況是你……”
“你什么意思?”沒想到李長安一股腦兒坐了起來,“左思賢算什么東西,他不過是個庶子,有什么資格跟我比?”
“安安!”錢氏趕緊捂住李長安的嘴,可是明顯已經晚了,她只能低聲訓斥道,“不許胡說!”
左嘉禮更是驚呆了,這小兔崽子不尊重他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連大哥也不放在眼里。
他不禁冷笑一聲,“是,你是嫡子,那又怎么樣?你娘早就失寵了,要不是你那個老不死的外祖父還活著,你以為爹還會搭理你們母子嗎?”
李長安明顯慌了一下,轉而看向錢氏,眼神明顯在問:左二說的是真的嗎?
錢氏不敢松口,怕兒子再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話,惹怒了左二,對他們母子也沒好處。
其實進入宰相府這么久,她怎么會沒看明白呢,這左善章分明是寵妾滅妻,不顧倫法,也正因為如此,他們就更加不能得罪婁氏和左思賢、左嘉禮兩兄弟。
一行人回到宰相府之后,左嘉禮就把左文安送到了江飲月那,“宰相府嫡子今日可是在定安侯府露了臉,大鬧世子生日宴,古往今來,她也曾經爭取過,只有自己的老父親江鶴辭,她是真的沒臉去爭取什么。
但是左文安這件事,她決定找人去桐鄉暗中調查。
雖然知道左善章肯定查過,否則不會輕易接受這個兒子,但是,她必須再找人仔細查一遍,如果真的是……那她只能當做一切都是自己的報應。
自己傷了父親的心,所以上天派了這樣的孩子來折磨她。
她叫來自己的貼身侍女,“幫我找信得過的人,去桐鄉好好查一查這個李長安,我要知道他盡可能多的信息,特別是他出生前后。”
“是,夫人。”侍女沒有多問什么。
晚上,左善章又來這兒發了好大的脾氣,其實左文安回來之前,他已經經常幾個月不來一次,倒是左文安回來了,他動不動就過來責備江飲月。
江飲月很累,滿臉疲倦的說道,“他既然不想要我這個母親,那便給婁氏養著好了。”
“呵呵……”左善章冷笑一聲,“還真是有什么樣的爹,就有什么樣的女兒,你這么做,跟你爹當年有什么區別?隨隨便便就能不要自己的孩子,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世家,還真是心腸冷漠。”
江飲月神色冷了幾分,“左善章,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是你要明白,你能有今天,是托了誰的福,如果當初不是我爹……”
“啪”的一聲,左善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江飲月,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那個糊涂爹對我的恩情,這么多年,我養著你,早就還完了。”
“行,既然你不愿意養安安,那就你一個人在這個院子里,孤獨終老,發爛發臭吧!”
左善章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