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分批給了,人脈通過紀蘇在吳越的渠道鋪了點,剩下的,看她自己。
她憋著股勁,早出晚歸,電話不停,人瘦了,眼神里多了種以前沒有的狠勁和專注。
她很少跟我匯報,我也不問。我們像隔著條河,她在那邊拼命,我在這邊看著。
唯一的交集,是這房子的晚上。
不管多晚,應酬到幾點,溫冷然都會回來。
房子大,她通常睡離主臥遠的客房,但不知何時,界限模糊了。
有時深夜,我處理完郵件出書房,看見她蜷在客廳沙發睡著,筆記本還亮著,映著她疲憊的臉。
我順手關電腦,給她蓋條毯子。
有時我剛躺下,門被輕輕推開。她帶著夜里的涼氣,悄無聲息滑進被子,帶著剛洗過的味道。
不說話,不試探,理所當然。
沒有矯情,沒有疏遠,像寒冬里互相取暖的人,心照不宣。
不想就安靜躺著,聽呼吸,感覺身邊有個人,大房子不那么空了。
想的話,她就溫順靠過來,黑暗中默契回應。
沒有情話,沒有承諾,完了,她有時沉沉睡去,有時去洗洗,回自己客房,或就留我身邊到天亮。
這關系簡單直接她需要什么?也許是躲開創業壓力的地方,也許是對過去的贖罪,也許只是習慣性依賴。
我不深究,懶得定義。
我呢?也許是對她沉默臣服的掌控感,也許只是這偌大吳越夜里,需要一個活人驅散那點孤寂?
不,紀久昇不認孤寂,大概,就是隨心所欲。
像答應雪荔來吳越,沒為什么,就是想。
這天深夜,窗外湖面映著燈火。溫冷然又晚歸,一身酒氣和疲憊。
她沒開燈,摸索著進來,動作有點慢。
我靠在床頭看簡報,屏幕光映著她有點蒼白的臉。
“應酬?”
我問了句。
“嗯,見幾個物流園區的人,難纏,喝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