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守在殿外,只覺得的眼皮開始打架,開始有些犯困,殿內的談話已經持續了近半個時辰,宋瑤實在是好奇梁丘文君究竟說了什么,能讓朝暉公主如此耐住性子留她這么久。
風從殿前的空地上吹過,卷起幾片落葉,打在朱漆的柱子上,發出幾聲細碎的聲響。
終于,殿門“吱呀”一聲開了。梁丘文君走出來,她的臉色平靜,看不出絲毫異樣,只是經過宋瑤身邊時,忽然停下腳步,對著她微微頷首。
宋瑤還沒來得及回禮,梁丘文君已經轉身離開,步履從容,仿佛只是尋常請安。
她推門而入時,朝暉公主正臨窗而立,仿佛正在看著窗外的幾片落葉。
“公主,梁丘庶妃她?”
“她是單部首領的女兒,單部與段氏有仇。”
朝暉公主轉過身,雙手背于身后,后面的話就沒有通宋瑤多說了。隨即朝暉從袖中取出一塊青銅腰牌,上面刻著南岳國的圖騰。
“這是宮門禁牌,你拿著,可自由出入皇宮。”
宋瑤接過腰牌,入手沉重,朝暉公主這是打算派她去干什么?
“公主這是?”
“御都不比京城,我們需要自己的信息渠道。你去宮外看看,能做些什么生意。賺錢是其次,重要的是看看能有一些什么有用的信息。”
朝暉公主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南岳國的國志,上面寫著南岳過往任國主的豐功偉績,對此朝暉公主只是輕蔑地笑了笑,要是真的如此驍勇善戰文韜武略,何至于現在南岳國國都還在這荒漠戈壁之中,果然書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宋瑤一點就通,朝暉公主帶了這么多嫁妝,本來就不缺錢,況且還有司昭昭那個錢袋子,現在只是收集情報。
“屬下明白,明日便出宮去打探。”
“小心些,段瀚海的眼睛,可比我們想象中多。”
·
次日清晨,宋瑤換上一身尋常的青色布衣,帶著小桃出了鳳棲宮。宮門口的侍衛驗過腰牌,果然放行,只是眼神在她們身上多停留了片刻,帶著審視。
“姑娘,這御都看著熱鬧,只是一點都沒有咱們京城繁華,而且總覺得街上的人都兇神惡煞的。”
小桃緊緊跟在宋瑤身后,她們進入御都那日,看到街邊的小販腰間都別著短刀,討價還價時嗓門洪亮,讓她渾身不自在。
宋瑤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小桃沒事,這只是他們這邊的生活習慣,畢竟御都城之外常有猛獸出沒,帶個防身的武器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御都的街道比京城狹窄,房屋多是土坯墻,屋頂鋪著茅草,只有富貴人家才用瓦石。街邊的店鋪倒是五花八門什么都有,有賣彎刀的鐵匠鋪,有掛著風干牛羊肉的食鋪,還有擺著各色香料的雜貨攤,空氣中彌漫著塵土、油脂和香料混合的奇異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