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協會副會長辦公室隔壁,此刻正上演著荒誕的鬧劇。
金滿倉捏著自己新養的肚腩干嚎不已,地中海發型下的頭皮在日光燈下泛著青光:“沒了金主爸爸,我以后可怎么活啊……我的羅曼尼康帝!我的愛馬仕餐巾!還有二十七位沒約完的維密模特!”
這位曾在戴家露天泳池敷著海藍之謎曬太陽的“貴族事務特勤組”組長,正對著空蕩蕩的雪茄柜捶胸頓足。
那些往日由戴宏昌每日專人送來的古巴高希霸雪茄,此刻只剩柜底幾星煙灰,恰似他被抽走的奢靡人生。
釋小剛雙手合十盤坐辦公椅上,五花肉堆疊的肚皮將僧袍撐得發亮,佛珠在贅肉間若隱若現:“阿彌陀佛!施主當知,金銀財富皆是鏡花水月,紅粉佳人不過白骨皮囊……”
“放你娘的禿驢屁!”金滿倉抄起桌上的碧螺春茶盞狠砸過去,“昨兒你還偷啃了三斤醬牛肉,還將油漬蹭我限量版唐裝上了!現在裝什么活佛?”
青瓷茶盞擦著釋小剛耳邊飛過,砸在墻上迸裂成碎片。
少林寺俗家弟子摸了摸光頭上的戒疤,肥厚的掌心翻出半塊沒吃完的醬牛肉:“貧僧這是肉身渡魔,阿彌陀佛……”他用袖口蹭了蹭油嘴,佛珠在五花肉間晃出悶響,“施主若實在難忍欲念,不如隨貧僧去藏經閣抄《金剛經》?”
“抄你大爺!”金滿倉抓起真皮沙發上的愛馬仕抱枕砸過去,卻在抱枕崩開線縫的剎那,三疊泛黃的
ashley
adin火柴盒簌簌墜落。
盒面上燙金的“私密邂逅”字樣已磨成淡粉,恰似他在戴家泳池邊揮霍掉的時光碎片。
隔壁辦公桌傳來林晚秋克制的低笑:“金組長,戴家雖然倒了,武道協會的‘貴族事務’可還需要人料理。”她指尖敲了敲屏幕上閃爍的舞會邀請函,“明晚霍家三公子的成人禮,缺個能鎮住場子的人物……”
“去去去!”金滿倉抓起桌上的水晶鎮紙作勢要砸,卻在鎮紙映出自己憔悴的臉時泄了氣。
他下意識摸向腕間空蕩蕩的百達翡麗表鏈,忽然想起戴宏昌將翡翠扳指套進他手指時的熱語:“老金啊,男人就得活得名貴。”
釋小剛趁機將醬牛肉塞進嘴里,油花順著下巴滴在《金剛經》上:“施主看開些,當年貧僧被逐出少林寺,不也照樣把金鐘罩練得刀槍不入?”他拍了拍肚皮,僧袍下的五花肉如波浪般彈起,“再說了,聽說溫副會長還給你申請了‘特殊津貼’。”
金滿倉聞言猛地抬頭,小眼睛里重新燃起希望:“真的?大哥給我申請了津貼?那津貼夠不夠買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那種……”
“想什么呢!”林晚秋推了推眼鏡,指尖劃過平板電腦上的排班表,“是讓你去協理會務大廳值班,專門調解武館噪音糾紛。”
金滿倉的笑臉瞬間僵成石膏像,嘴角還掛著未散去的貪婪。
釋小剛搖頭嘆息,從抽屜深處又摸出半塊油亮的醬牛肉。
“阿彌陀佛。”他忽然雙手合十,佛珠在贅肉間發出悶響,“愿施主早日戒驕戒躁,在調解糾紛中離苦得樂……”
技術組辦公室內,金屬貨架上的齒輪與線路板泛著冷光。
江俊辰抱著狙擊槍斜倚門框,目光掃過驚蟄工臺上的機械零件:“聽說西郊獵場的行動你們倆都摻了一腳?”槍管敲了敲金屬桌沿,發出清越的響,“合著我這遠程兵器專家就只能蹲監控室數星星?”
驚蟄撓了撓后腦勺,工裝褲口袋里掉出個齒輪零件,在地面劃出細碎的響:“江哥可別埋汰我。”他舉起掌心的微型追蹤器,元件在臺燈下泛著幽藍熒光,“我就仿了個戴宏昌的翡翠扳指,往夾層里塞了這玩意兒,扳指還是云無心姐調包的。”
轉椅上的小浣熊蜷成一團,腳邊果凍盒堆成金字塔,棒棒糖在嘴角轉出銀亮的圈:“我也就黑進監控系統,給云無心姐的行動路線做了三分鐘的畫面循環。”屏幕藍光映著他十七歲的臉,指尖在鍵盤上敲出一串代碼,“再說了,江哥的弩箭改良方案還在我這兒壓著,等‘新神會’余孽冒頭,有的是你發揮的地兒。”
江俊辰的戰術靴碾過散落的電路板,忽然盯著驚蟄工臺上的半成品:“這不是‘裂空弩’的改良部件?”瞳孔在瞄準鏡反光中驟縮,“你小子竟敢私改我的設計圖!”
“哎哎哎!”驚蟄慌忙護住零件,“江哥您看這弩臂弧度,我就加了個彈簧緩沖裝置,射擊精度能提升
17!”他忽然壓低聲音,“再說了,您上次在演武場試射,后坐力把您虎口震出血的事兒……”
“閉嘴!”江俊辰耳尖發燙,轉而望向小浣熊,“你黑進戴家車庫的時候,沒順道扒點豪車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