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浮嵐買了兩杯熱騰騰的雪梨湯,“給,暖暖手。我來這是為了觀察人類,看看天真無邪怎么演。”
奚望月暫時把這個理由算成合理化,“有心了。”
晏浮嵐愣了下,不知道她說的是雪梨湯,還是演戲的事。
想了會,晏浮嵐假裝不知道地問:“就是一時興起。我該回去了,你要和我拼車嗎?”
奚望月打開杯蓋,小小的喝了口,“我得去趟醫(yī)院,看望一個人,我想我們不順路。”
晏浮嵐將沒喝完的湯蓋好,說:“巧了,我也要去醫(yī)院,一起吧?”
奚望月望著晏浮嵐帽子上的貓耳朵,輕聲說:“好。你身體不舒服?”
晏浮嵐攔了一輛車,笑著解釋:“去看望邱敏老師,怎么著,也算是現(xiàn)在的同事,應該看看的。”
可以的話,她還真不想去醫(yī)院。
“說的也是。”
奚望月順路買了兩束花,分給晏浮嵐一束。
晏浮嵐以為她在還自己的人情,“謝謝你替我著想。”
奚望月對這種禮貌疏離的話,不作回答。
她在心里倒數(shù)時間,緊張的同時,又有些不舍。
晏浮嵐報出醫(yī)院的名字,心情變得有些沉重。
望月可能去看望舒黔,畢竟是親生父親,肯定會有些掛念。
要不是擔心宗庭和申鬧到醫(yī)院,她也不想打擾望月。
奚望月看了眼裝扮很低調(diào)的司機,想著時間應該快差不多了,卻聽到晏浮嵐嘆了口氣:“其實,我不太喜歡醫(yī)院。我祖母就是在那里去世的,我爺爺是個嚴肅不會表達的人。”
“卻在我祖母死的那天,哭的肝腸寸斷,沒多久,他也死了。我明白生老病死是人的常態(tài),但還是有點討厭。”
兩個老人家慪氣大半輩子,彌留之際才和解。
在醫(yī)院里,晏浮嵐失去了敬愛的長輩,失去了母親。
在未來,她失去了最愛無法靠近的人。
晏浮嵐盡量克制哀傷和酸楚,不去繼續(xù)想這種事。
奚望月察覺到她難過的情緒,幫她拿起掉在座位的帽子,給她重新戴好,“醫(yī)生不是萬能的,他們也在盡量搶救每一條生命。”
晏浮嵐望著身邊人的眼睛,微笑解釋:“我沒有怪醫(yī)生,我是討厭面對生命流逝無能為力,生離死別的悲痛。”
奚望月木納地點頭表示認同,身體傾斜了角度,等晏浮嵐的頭靠過來。
晏浮嵐坐的很端正,情緒也很快調(diào)整好,以為就要到目的地,車子突然急剎車撞到了前面車。
燒焦刺鼻的氣味充斥著整個車內(nèi),玻璃散落下來時,晏浮嵐趕緊用身體護住奚望月。
奚望月用盡力氣反過來,抱住已經(jīng)頭破血流的晏浮嵐。
司機昏了過去,車子很有可能會有抱下的風險。
晏浮嵐掏出手機打電話,手機卻已經(jīng)沒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