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筆直的身子,得體的西裝下是那雙修長有力的雙腿,近一米九身子加上臺子給的高度,讓下面的人都感覺到一絲壓迫感。
“大家對我應該不算陌生,就算之前沒有見過我但也應該聽到過我的名字,或者說是關于我的傳言。”
站在中間的他,手中空無一物,也沒有借助外界任何的設備,低沉的聲音傳到在場人的耳中。
“之前是序家那位殘廢。”停頓一下,他看向坐在前排的風宿陽,目光變得柔和,接著說道:“后來是風隊長那位殘疾未婚夫。”
后排的人以為他在自嘲,就在準備做出反應的時候,聽到臺上的他繼續說道:“我還挺喜歡的,特別是第二個稱呼,我喜歡風隊長未婚夫這個稱呼,就算中間有殘疾那兩個字。”
“殘疾兩個字陪伴我長大,似乎也已經變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以至于在后來康復之后,我也喜歡坐在輪椅中思考,坐在里面的時候我就好像回到了小時候,那段就算短暫也讓我感受到了很多愛的時間,因為在那段時間他們一直陪在我身邊。”
說到這里他再次停頓,閉上眼睛深呼吸一次,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重復地說道:“那段時間真的很短,短到我還沒有長大他們就離開了。”
抬手指了指那份被他丟在桌上的文件,說:“那份公示文件中把所有都列得清楚,每一件事的時間,過程,結果,最后是帶來的影響,真的太詳細了。可是那些對我來說每一個都太過冰冷,讓我覺得窒息,雖然上面寫的那些全都是我這些年中一直在調查的事實。”
臺下靜默一片,所有人走在安靜的聽著。
聽著臺上的人在訴說著那些對他來說字字都是再一次凌遲一樣話語。
“我知道今天來的人多數都是為了想要聽到一個結果,不管是關于七年前那場暴亂,還是現在唐家的宣判,大家好像都比較關心這個,畢竟半年前的我也和大家一樣。”
“但在這不到半年的時間中,我遇到了很多人,也經歷足矣讓我轉變想法的事情,所以現在我想說說他們的故事,也許在聽到他們的事情后,關于最后的宣判你們會有不一樣的感觸,而非只是一個結果。”
“遲驍,兩年前在一次臨時任務時犧牲,不是因為敵人,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中,因為他護住了那位剛入隊的成員,也因為他察覺到了那次臨時任務背后的設計,正直又勇敢的人,就這樣喪生在唐勤他們的圈套中,甚至連家人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顏相白,一個還有兩個月就滿十八歲的小孩,在一個月前再次因為唐勤讓他在一次特訓中失去了生命。”
聽到他口中說出那句“小孩”后,臺下不再安靜。
“很難接受是嗎?”序鳴看著他們問。
臺下無人應答,他看了一圈自己回道:“應該是很難接受的,他還沒有十八歲,本該擁有無限可能的人生,因為他們的自私,也因為他們的害怕,讓小孩的人生徹底停在了那天。”
“后來雖然關于他們的受封軍盟都有處,但是今天在這里我還是想讓你們……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的名字,遲驍和顏相白,他們應該被銘記而不是漸漸遺忘。”
臺下有人出聲應和,“對,他們是英雄,本該擁有大好的人生卻喪生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該死是唐勤和唐赫!”
周圍有人接連應和,場面變得嘈雜。
站在臺上的序鳴看著他們氣憤的樣子,在心中問道:“從未謀面的遲隊長,小白你們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