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皇后靠坐在椅子上皺眉沉聲道:“蕭督主方才在外間的話是何意,什么叫謝寅是陸家子嗣?”
蕭厭神色散漫:“早朝上的事情皇后娘娘可曾知曉?”
陸皇后愣了下:“本宮不知前朝之事……”
蕭厭若有似無地掃了皇后一眼,也沒揭穿她這話,他只是開口說道:“先前鋮王因謀逆被捕入獄,經(jīng)審問吐露他與陸家暗中勾結(jié),早朝之上微臣已將此事呈稟陛下,只是還有一事未曾告知旁人。”
“先前審問鋮王時,鋮王除卻吐露與陸家勾結(jié)之外,還曾交代他與陸家女子曾有茍且,當年他哄騙榮二娘子下嫁之前,就已經(jīng)跟陸家女子歡好,后來貪慕榮家之勢,既舍不得榮家?guī)淼闹Γ膊幌胼p易放棄陸家那邊,便在榮二娘子生產(chǎn)之時,將恰逢落地的陸家血脈換成榮家血脈。”
“這孩子,便是如今的謝寅。”
陸皇后似是被他的話震驚,猛地起身:“不可能,那謝世子怎會是陸家子?”
蕭厭淡道:“此是鋮王親口招認,他跟陸家勾結(jié)也多有這女子從中牽線,就連兵部侍郎侯瑞也是因她才助鋮王,微臣奉陛下之命嚴查鋮王一案,所以特意過來詢問娘娘,娘娘可知道陸家上下誰有可能與鋮王奸情?”
“鋮王難道未曾招供?”陸皇后掐著掌心。
蕭厭說道:“他若是招供就好辦了,此事還是我從他言語之間猜測得出。”
“他雖因一時失態(tài)被我抓住馬腳詐出此事,可事后卻半句不肯多說,如今只知道謝寅是陸家血脈,可是生母是誰,又是誰跟鋮王暗中奸情茍且,卻無從得知。”
陸皇后幾乎跳到了喉嚨口的心這才稍稍緩了下來,竭力不露聲色地道:“此事實在太過驚人,可是本宮嫁入皇家多年,陸家的事本宮實不知情……”
“娘娘當真不知?”蕭厭皺眉:“娘娘若真不知情,那我就只能帶著人去找陸家了,只是到時候干戈一起,世人皆知陸家行此茍且之事,皇后娘娘清譽必受牽連,陛下那里恐也會盛怒。”
陸皇后自然也知道蕭厭如果找去陸家會有什么后果,她沉著眼看向殿前之人:“蕭督主跟陸家不死不休,若將此事捅破,陸家定成眾矢之的,無緣無故,你為何要幫本宮?”
“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陸家是陸家。”
見陸皇后滿是不解,蕭厭說道:“當初棠寧與陸家之事,若非皇后娘娘派人贈了鳳釵,又允諾會替棠寧討回公道,陸家沒有那么容易被人拿捏,那半數(shù)藏書也不可能給了棠寧。”
“棠寧借此洗刷惡名,也有書院能護她余生,她在陸家之事上欠您一份情,本督曾答應(yīng)過她若有合適的機會,會替她將這份人情還給您,這次便當是還了那鳳釵的情分,往后棠寧便不欠娘娘。”
“至于陸家……”
蕭厭神色冷漠了些:“那人既能指使侯瑞,又能觸及陸家隱秘,暗中替鋮王牽線,她在陸家的身份定然低不了。”
“本督手上既有謝寅,又有鋮王口供,就算皇后娘娘知曉,也不過是能提前抽身不被陸家牽連而已,待到尋出跟鋮王茍且之人,陸家依舊會聲名狼藉,本督也能得到本督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