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晃兒,便臨近了端午,湯苑的整體建筑施工已經到了關鍵階段,而薦福寺那邊的修繕也已進入了尾聲。終于,通過多方人事,請到了一位天人般的高僧!
那高僧法號靈機,自幼聰慧絕倫,七歲能誦《金剛經》,十二歲通曉梵文、西域諸國語言,十五歲入南京靈谷寺隨高僧修習佛法,深得禪宗精髓。不僅精通佛典,更兼通儒道,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傳說他曾在雪夜入定三日,周身不落一片雪花。后因德行高潔,二十歲上就被朝廷敕封為北京護國寺住持,專弘佛法,濟世度人。
玉城跟隨郡主和馮英姿》和《華嚴經·十地品》,郡主和馮英姿未到,但玉城則是兩天不落,雖然聽不懂,但光是癡癡地望著靈機法師的細節風儀和神態氣度,便已是沉醉不已,甚至還有了點自慚形穢的感覺。
一連幾日,玉城的心里都十分的煩躁,眼前不斷浮現出靈機法師天人一般的絕世姿容,但又一方面告誡自己萬萬不可意yin、褻瀆了得道圣僧。想要再去見一面,可是沒有機會,這西安府中的各種達官顯貴、能人異士都排著隊的等著一睹芳容,哪里輪的到自己?
漫漫長夜,煩悶難耐,玉城躺在床上,想起了郡主自上次生辰之后,中間只來過一次。正如俗話說的一回生兩回熟,這
又過了幾日,靈機法師托人給郡主帶話兒,說是此行的任務已算圓滿,該回去了,郡主趕緊帶著玉城來到薦福寺表示感謝,并送行。
臨行之際,幾人暢談了半日,表達謝意與敬意。鑒于靈機法師對于薦福寺和當地信眾百姓的光環加持,同時也為了響應關于玄奘法師覲見唐王前,曾于薦福寺外溫泉內沐浴的傳說,特別邀請了靈機法師提寫“雁塔湯苑”的四字匾額,同時也苦苦邀請靈機法師務必于湯苑開業前再次蒞臨,務必親自浸浴,并主持開光儀式,才算的是開業盛典大吉圓滿。
靈機法師最擅草書,筆走龍蛇,有一筆驚鬼神之譽,呵呵一笑,“這個容易!”,狼毫起落間,四個大字如蒼龍破壁、驚鴻掠水、一揮而就,引得滿堂喝彩。
郡主細看這字,深愛不已,贊不絕口,法師這字,是蘸著禪意寫的——雁塔二字超度了千年亡魂,湯苑兩字喚醒了大地真陽啊!”
玉城雖然不太懂書法,但也能看出這紙上透出的神采和力道,接著重申道:“待湯苑竣工之時,必得請大師親睹這匾額高掛,并再現玄奘沐浴凈身之盛舉啊!”
靈機法師又是呵呵一笑,“不敢不敢,好說好說!”也不知算不算是應允了。
郡主讓玉城趕緊奉上謝禮,先是一個紫檀描金衣匣,打開是光燦奪目的云錦袈裟一件,以江寧織造局天華錦為底,鑲嵌了紅瑪瑙、紫珊瑚、夜明珠等諸寶,暗紋織繡了《華嚴經》全文。法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此物過于貴重,貧僧愧不敢收!”
郡主又贈啞奴四名,說是其中兩名乃前朝裝裱圣手,可修復古經而不留指痕;另外兩名則做得一手出神入化的好齋菜,又被法師拒了。
玉城又雙手奉上了一個錦盒,內置龍泉茶器一套,包括一念茶壺和無住茶盞,哥窯冰裂紋釉,說是注水時裂紋漸隱如妄念消散,盞心可曜變天目紋,隨光線變幻出十二種佛光。
這次終得法師歡心,“甚好甚好!貧僧謝過二位施主!”雙手接了過來,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手指輕拂了一下玉城的手背。玉城彷如被點了穴一般,愣了一下。
道別辭行之后,玉城心下仍是亂的很,感覺圣僧的俊臉便是那根深蒂固的孽源,無法自拔、不能自持。每看一眼,每想一次,便覺得自己的罪惡又加深了一分。回到了城里,先去了百花薈找到白蘅。
白蘅一眼便看出了玉城失魂落魄的沮喪,便問他怎么了,可玉城不敢明說,哪怕只說出一個字來,都是對圣僧的褻瀆,只能將這罪惡深埋于心,想辦法去化解、去救贖。
玉城吭哧癟肚地嘀咕了一句:“晚上想找個人。。。要大的。。。”
“那我叫上三雄?”
“不可!”玉城迅疾制止,“找倆外邊的,你熟悉的,安全干凈的。。。”
白蘅腦中搜刮了一下,“大的倒是有現成的,只怕模樣兒你看不上。。。”
玉城似乎也有點鬼迷心竅了,心里思忖著,丑的話才算是懲罰,才算是贖罪,模樣兒好的就更動了yin欲了!回了一句:“沒事兒,大就行。。。”
白蘅還是不太懂玉城到底是怎么了,但他既然提出來了,自然就得想辦法做到。
夕陽西下,白蘅領著玉城到了自己的住處,讓他先坐著,自己出去找人。不多時,白蘅便領了兩人回來:
前邊的身形魁梧,肩寬背厚,一身黝黑皮肉像是常年曝曬在日頭下,泛著健碩的光澤。他方臉闊額,眉如刷漆,鼻梁高挺,嘴唇厚實,下頜線條剛硬如斧鑿,胡茬短而密,顯得粗獷卻不邋遢。整個人往那一站,便如一座鐵塔,沉穩厚重,卻又隱隱透著一股子內斂的悍勇之氣。
后邊的身形精瘦卻結實,臉型狹長,顴骨略高,眉如劍鋒,眼窩微深,眸光銳利如鷹隼,仿佛能洞穿枝葉間的風吹草動。鼻梁直而挺,唇薄如刃,下頜線條緊繃,顯得格外干凈利落。他上身套一件灰褐色的粗麻短褂,衣襟微敞,露出里面貼身的素白汗衫,隱約可見xiong膛與臂膀上緊實的肌肉輪廓。
白蘅悄悄地說:“這兩個都不是賣的,而是我素日一起玩的比較好的,放心,包大!”
玉城嗯了一聲。
白蘅跟那兩人說道:“這是我最好的哥哥,今日心情不太好,勞煩兩位大哥幫幫忙,陪著解解悶兒!”
這二人就是常規的路人商戶,只是都愛男風,時常跟白蘅有些酒色上的交道,喜歡看重的是他來自江南的白嫩清秀和騷浪情趣,勝過西北男子的粗獷糙黑。眼前一看這神仙畫上的俊俏小哥兒,更勝白蘅十倍,哪有不喜歡的,下面都已經硬上七八分了,嘴上呵呵一笑,“好說好說!”